銳和肖芸告別了陳剛又一次站在塗主任辦公室的門口,雖然門沒有開啟,但是周銳已經可以想象得到辦公室裡面的擺設以及塗主任的樣子。
“這種感覺就對了,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敲門吧。”周銳看著肖芸敲開大門。
拜訪進行得很順利,塗主任是分析型的客戶,他們喜歡數字和講究邏輯,喜歡刨根問底地詢問前因後果。兩人都做過軟體開發,很有共同語言,肖芸反而插不上話。周銳和肖芸離開塗主任辦公室的時候,北京又到了每天堵車的晚高峰。
“我們在咖啡廳坐會兒吧,我每天這個時候都不敢進市區。”周銳向肖芸提議,然後兩個人走出大樓來到街邊的咖啡廳。
“你覺得經信銀行這個客戶怎麼樣?”周銳從來不在下午喝咖啡,肖芸由於懷孕的原因也遠離了咖啡,兩個人都點了綠茶。
“這個專案要是能做下來就好了。可是我已經懷孕了,醫生讓我儘量不要在外面奔波,我真不知道怎麼做這個專案。”
“會有辦法的,我們在這個週末的會上商量吧。”兩人一直等到日頭西沉,天上的雲彩被映得通紅才開車上路,車子拐回長安街在接近西單的路口的小路右拐,進入了一個小衚衕。
肖芸不解地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周銳一邊停車一邊回答: “去買音樂會的票。”
“你喜歡音樂?”肖芸下了車,跟在周銳後面向售票處走去。
“我是一般,但是塗主任喜歡。”周銳看著最近的音樂會的目錄問肖芸:“陳剛說塗主任的女兒讀什麼專業?”
“古典音樂。”肖芸湊過來也看著目錄。
“那這場很適合她。”周銳轉向售票員說:“給我來四張這個週末的票,要最好的座位,四張連在一起。”
周銳拿到票後拿出兩張交給肖芸:“幫我將這兩張寄給塗主任,剩下兩張我自己留著。”
周銳為肖芸拉開車門,自己再上車系好安全帶,開車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周銳滿腦子都是這個專案,塗主任也提到了這個專案,看來是有譜的。可是這個專案什麼時候才能啟動呢?機會有多大呢?此時的周銳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這根稻草就是經信銀行的這個專案。周銳知道這是一場凶多吉少的惡仗,在強大的敵人精心佈局的戰場上,自己手下的殘兵敗將,幾乎沒有勝機,對於任何一位指揮員來說,這本是一場必須避免的戰爭,但是對於周銳來說,這成了唯一的機會。經信銀行是惠康的最重要的客戶之一,其中必有高手佈下天羅地網等待自己,誰會是這個幕後的高手呢? 周銳突然想到一人,心中一痛,默想:千萬不要是她吧。
肖芸的笑聲打破了沉默:“你真有辦法啊,你將塗主任和她女兒請出來,四個座位還連在一起,看完音樂會再宵夜,關係就差不多了。”
周銳笑著說道:“呵呵,你什麼都明白啊。塗主任只是第一步,這個專案這麼重要,最重要的客戶我們還不認識呢。”
肖芸認同道:“這個專案最終拍板的肯定是劉豐行長。”
周銳大腦中沒有劉豐的資料,緩緩說道:“是啊,可是劉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和惠康的關係怎麼樣呢?”
13。週三,上午十一點二十分(加拿大西部時間)
劉豐坐在北溫哥華的格羅斯峰山頂的餐廳裡大口飲著熱巧克力,望著山下的大溫哥華地區。左側連綿不絕的山脈像一道屏風遮住了視線,正面是溫哥華的市區,英吉利海灣將市區切成兩半,山腳到海灣之間是北部溫哥華,一座大橋跨越海灣將它與溫哥華的中心商業區相連,橋下是大片的原始森林覆蓋著的斯坦利半島。從山頂可以清楚地看見市中心的高樓大廈,以及向南部延伸的市區。市區的右側是夢幻般的深藍色的太平洋。
“那裡就是UBC大學,您用望遠鏡看看。”駱伽指著市區中部的一個半島,繼續向劉豐介紹:“UBC的校園是北美地區景色最好的,而且最近幾年出了好幾個香港小姐。”
劉豐舉著望遠鏡向那個區域仔細地瞧著,試圖與昨天自己去這所大學時的記憶連線在一起:“我們昨天在UBC的海灘上看到的就是這座山峰嗎?”
“對,就是格羅斯峰,這是溫哥華的標誌。到了冬天這裡將被茫茫的白雪覆蓋,是天然的滑雪場,溫哥華的市民就乘纜車舉家來山頂滑雪。”駱伽曾經在溫哥華短暫居住過,對當地的生活很熟悉。
劉豐拿開望遠鏡,坐回座位悄悄看著駱伽。雖然今天來山頂旅遊,她依然穿著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