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半,就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他閉了口,臉色變紅,然後由紅轉青,煞是好看。
“所以說你是自己放了想來誣陷我們店了?”朝實撇了撇嘴,“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你以後的死因絕對是蠢死的。”
幸村精市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他發現他挺喜歡看川島朝實杯具人的,只要杯具的物件不是他的話。
“嘖嘖,真噁心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勒索人。”
“就是啊,你看看,那個人頭髮染成這樣,還穿那麼多耳洞,一看就是不良少年。”
“現在的年輕人啊,不學好,反而學這些手段。”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還跑來誣陷人。”
一下子成為眾矢之的黃毛青年臉色如調色盤一般,他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你剛剛還說是自己放的。現在又誣陷到我身上。”
朝實覺得這個人腦袋還真不太好使,她平靜回覆,“我只是隨便說說,噁心你一下。誰知道你會自己爆料出來。”
她頓了頓,現了現自己的手機,“我已經將剛剛的錄下來了。實在不行的話,就交給公正的警察叔叔處理好了。”
聽到這熟悉的模式,幸村突然感到懷念。他想起當時在天台遇到的少女也是這樣一本正經地忽悠人。是的,她從來就不是會乖乖任人欺負的人。
黃毛額頭甚至爆出了幾個青筋,他眼底佈滿了陰霾。下一秒,他拿起桌上的果汁,狠狠地朝朝實的方向扔了過去。
玻璃杯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朝實怔怔地望著仍保持抬手姿勢的幸村精市,視線落在幸村身上的果汁,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在被子砸過來的時候,幸村已經先一步擋在她面前,替她承受了這一切。
“那麼,這位先生,我們現在或許可以去警察局好好溝通一下。”店長先生終於姍姍來遲,他扶了扶細框眼鏡,偶爾閃過幾分凌厲的光芒。
朝實此刻的注意力卻只放在幸村身上,直到某位店員鉗住了黃毛的雙手,打算將他扭送出門後才開口道:“店長,記得讓他多賠償一些。除了必要的醫藥費外,還需要精神損失費。他長得太寒磣人了,我晚上會做噩夢的。”
說完,她扭頭不看直接笑出聲的那幾人,只是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幸村,“先擦擦吧。”
幸村精市接過紙巾,但仍擦拭不掉身上顯眼的果汁痕跡。
朝實目光直直地盯著幸村手臂上的紅色印記——那明顯是剛剛的杯子留下的到此一遊的證據。注意到她的視線,幸村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不算什麼傷口,只是一點小印記罷了。”
“嗯,我知道。你皮比較厚,不怕痛。”
幸村:“……”
“幸村。”過了一會兒,朝實抬頭,直直地注視著他。
“嗯?”
“我想說,你頭髮上有蒼蠅屍體……估計就是果汁剛剛果汁上的那一隻吧。”
幸村嘴角抽了抽。他果然不能奢望從川島朝實口中聽到什麼好話,即使剛剛他又幫了她一回。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伸出手,摸索著,想要尋找那隻傳說中的蚊子。
“錯了,是這邊。”另一隻較為白皙的手探上他的頭髮,輕輕地撥弄了一下,那種感覺很微妙,有點癢癢的。
不,不只是頭髮,心裡似乎有個角落也怪怪的。
女孩的臉距離他很近,眼睛專注地盯著他……的頭髮。即使對方戴著面具,幸村覺得他也能想象出她此刻認真的表情。
“好了。”朝實放下手,微微一笑,“我拿掉了。”
她偏著頭,“幸村,你要不要先換下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唔,還有頭髮也得稍微清洗一下。”
幸村點點頭。
“那跟我過來吧。”
朝實帶著他來到後面的倉庫,然後拿出一件衣服。
此時的兩人已經暫時拿掉面具了。
幸村看著桌上的女僕裝,突然有種掐死她的衝動,“川島,我不會穿這件的。”
“可是沒有其他的男式衣服了?”朝實一臉無辜,“你穿這個其實挺好看的,真的。反正都戴著面具,大家看不見你的臉,頂多認為你個子高了一點,胸部平了一點,腿毛多了一點。”說到胸部,她的神色也變得怨念起來。
“謝謝,我並沒有女裝的癖好。”幸村覺得他跟著川島朝實過來就是一件最大的錯誤。他寧可繼續穿著那件髒了的衣服,也絕對不會換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