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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相對論(上)

大後就想去做遊戲——這點在他看來有些幼稚中二。但這份幼稚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些親切。

不過拋開這點,也說明不了什麼……不跳槽也許是因為沒人挖他呢,也許是因為找不著其他工作呢。

他名下的遊戲公司也愛招應屆生。應屆生比職場老油子更有理想,就算沒理想、人生目標很迷茫的,也更低慾望,更踏實肯幹不划水。這是常識。

不過時小凡那老闆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愛拍著老員工的肩膀說“多虧了你”的,就他所知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口惠而實不至。真有點良心的,創業時期遇到這種不但沒走還頂住了大梁的員工,早就給夠股份和地位,用不著廢話了——有點良心和自尊的人,誰願意欠著別人的,還天天把欠別人的掛在嘴邊啊?

非得是那種人格和感恩都不值錢到一定層次的人,才天天口頭感恩、就是不肯一次性報恩呢。這種人,時機到了翻臉比誰都快。畢竟他的臉不值錢。

“就是那個派前臺來送慰問信的老闆?”孟周翰問。

蘇禾點了點頭,笑道,“嗯,是他。”

孟周翰看著她眼中隱藏得不是很好的不喜歡,心情莫名就好了些——至少在這件事上,蘇禾是跟他、而不是跟時小凡意見一致。

他大致勾勒了一下時小凡的人物形象,覺得自己還是穩贏的。

雖然他的目的不是要跟這種窮鬼比輸贏,但怎麼說呢——首先他必需得強調,他不是喜歡蘇禾,他喜歡的是把精妝化成素顏風的日系軟妹,又純又欲又綠茶的那種——但他喜不喜歡是一回事,被不被喜歡是另一回事,反正就是不想輸。

找回優越感之後,他才把心神收回到主題上。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和時小凡區別這麼大,蘇禾卻察覺不出,顯然是因為時小凡的濾鏡太厚了。

換言之,這姑娘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時小凡一副皮囊,就掩蓋了他的靈魂。

這麼一想,孟周翰還真有些窩火。

——這什麼審美啊!就算是皮囊,也是他比時小凡帥吧!

“……生活上呢?”他沉了沉氣,終於問到了關鍵上,“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蘇禾的目光再次柔軟下來,她笑著,“生活上啊……這要從何說起。就普普通通吧,喜歡玩遊戲,打籃球,看球賽。不愛應酬,格外討厭寫年終總結報告。不吃薑和香菜,特別喜歡漢堡、包子、煎餅之類夾餡兒的東西……”

眼見她從不知該從何說起,到滔滔不絕從哪兒都能說,孟周翰再度噎了一噎。

果斷打斷她,“性格——性格呢?”

蘇禾頓了頓,垂著眸子,握住了他的手,“……跟現在差不多吧。”

她想,如果失憶真的會導致一個人身上什麼東西發生劇變,那無疑是性格——唯有性格是必需依託記憶和自我認知,不能憑空設定的。

他肯定已經夠焦灼了。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給他施加額外的壓力,已做好了接受改變的準備。

孟周翰焦躁不已,“怎麼可能差不多?你再想想,肯定不一樣的。”

蘇禾有些不知所謂,但既然他非要問,似乎也沒什麼可隱瞞的,“非要說不一樣的話,你以前沒這麼囂張,也沒這麼焦慮。就隨遇而安,迷之自信,容易自滿,還特別愛炫耀。”

第一次約會就在朋友圈裡秀了恩愛——當然廣而告之之後,就自己偷偷樂了。大三時參加比賽獲獎,領了獎直奔她而來,翻開證書往她眼前一舉,眼睛亮得彷彿得到了全世界。什麼現實困境當然也很多,最首先就是窮,沒房沒車沒地位,但最窮時兩人擠在地下室吃泡麵,不也很快樂嗎?何況他們年輕聰明有前途,一切遲早都會有的。她喜歡他的迷之自信,他的容易滿足,他得意的炫耀他的女朋友,他做的遊戲,他排位賽上鑽,他給她煮的完美荷包蛋……

當然她更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