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哲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他彎腰撐住膝蓋,喘了口氣,似笑非笑的問道:“就因為我被你利用完之後一腳踢開,所以懷恨在心要報復你?”
他一雙手修長乾淨,關節處帶著厚厚的繭,是拿慣了相機的,但就是這雙手,把席年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明星捧上一線,也替他做盡了髒事。
陸星哲伸手,點了點電腦,因為力道過大,螢幕出現些許水波紋,上面赫然是席年和當紅女星喬芷街頭深夜相擁被拍的緋聞:“這是你給我的禮物。”
陸星哲看著他,唇角帶著玩味的笑意,無聲道:“我也送你一個,禮尚往來……”
席年從始至終都沒什麼情緒起伏,直到聽見這句話,才倏的從椅子上起身,他抬手攥住陸星哲的衣領,將人用力抵在牆上,氣息極具壓迫性,沉聲質問:“真的是你?”
陸星哲被他扼住喉嚨,險些喘不過氣,垂落在身側的手攥緊又鬆開,到底沒做什麼。他抬眼,見席年雙目猩紅的盯著自己:“……就是我。”
陸星哲笑的像一個病徒,張狂又得意的,說著不知真假的話:“就是我。”
“你不是最想當大明星嗎?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前途嗎?你不是做夢都想甩掉我嗎?我偏不讓你如意……”
他們是陰溝裡的臭蟲,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永遠只能待在不見天日的角落裡日漸腐爛,這一輩子都見不得光。
陸星哲故意往他痛處踩,席年攥住他的手,面無表情將他扯過來一把按在沙發上,然後用膝蓋抵住陸星哲的左腿,一點點的用力下陷,沉聲反問道:“那你呢?你就沒有想要的?”
陸星哲左腿有殘疾,這個動作令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痛得身體痙攣,席年緊貼他耳畔,一隻手順著他的衣服下襬探入,卻沒有帶來絲毫溫度,只有無盡的冰涼。
陸星哲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忽然拼命掙扎起來,最後又被席年死死按住。
“你今天來不就是想讓我上你嗎?”席年將他壓在沙發上,用力咬住他的耳垂,牽扯起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呼吸灼熱,帶著些許報復性意味的提醒他:“以前你多熱情,現在裝什麼……”
這裡的沙發、床上、地板,到處都曾留下他們歡愛的痕跡,陸星哲這具身體席年也碰了不知道多少次,而且是他強迫著席年碰的。
一個惡臭且見不得光的狗仔,妄圖以娛樂圈的名利綁住一個人,說出去多令人發笑。
陸星哲不知道為什麼,聞言忽然停止了掙扎,他用力閉眼,冷汗從額頭滾落,抱緊左腿膝蓋,然後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將因為痛楚而引發的急促喘息壓下去。
席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停頓片刻,然後緩慢鬆開了手。
陸星哲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境況下還能笑的出來,他癱軟在沙發上,蒼白虛弱,還是從前那副惡劣又得意的樣子,眼睛眯起,像狐狸一樣狡猾:“想上我,早說啊,我又不是不同意。”
他說著,伸手一把攬住席年的脖頸,強迫他低頭,近乎撕咬的親了上去,唇齒磕碰間有血腥味瀰漫,除了痛還是痛。
有冷汗從陸星哲蒼白的臉側滑落,漆黑的睫毛溼黏一片。
這是他第一次親席年。
因為席年不喜歡親陸星哲。
席年定定的看著他,指尖緊縮,然後毫無預兆將他一把推開,連帶著陸星哲衣領處的褶皺也緩緩舒展,變得平整一片。
席年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後退了一步,身形重新落入黑暗,落地窗外的夜景將他襯得孤寂萬分,有一瞬間虛無。
網上的熱搜詞條依舊在不斷更新,數不清的謾罵和譏諷堆砌成山,要成就一個人很難,要毀掉一個人卻太容易……
席年在娛樂圈混了僅僅幾年,卻已經得到了別人很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金獎,人氣,憑著過人的容貌和不差的演技,他將這些盡數收入囊中。
然而在得到這一切的前提下,都離不開陸星哲的幫助,畢竟任誰也想不到,這兩個天差地別的人曾經在一起過。
是虛情假意也好,是各取所需也罷。
席年憑藉著他在娛樂圈站穩了腳跟,成名了又想把他一腳踢開,細想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沒有誰會喜歡一個臭名昭著的狗仔,尤其這個狗仔還捏著他所有的把柄。
席年從始至終都目標明確,既然進了娛樂圈,就絕不做泯然眾人的那一個。
他野心勃勃,
他城府深沉,
他拼了命的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