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編造這樣的事情。那利戈貝託呢?他有什麼反應?”
“他恨恨地瞪著我,讓我回自己房間做作業去。”阿爾豐索說道“後來,客人都走了。
他又狠狠地罵了我一通。還取消了我一週的零花錢。“
“這些老東西,臭手伸得真長!”盧克萊西婭太太突然之間憤怒地喊叫起來。“真不要臉!要是讓我看到了他們,非得一腳把他們都給踢出門外不可!你爸爸知道了這種情況,還那麼冷靜嗎?不過,你得先發誓:你說的都是真話?他們真的摸你屁股?是不是你又在異想天開地胡編?”
“他們真的換了我。就是這裡。”那孩子拍拍屁股說道。“跟學校裡的神甫一模一樣。
母親,這是為什麼?我這個屁股上有什麼?他們幹嗎都想要摸一摸?“
盧克萊西婭太太盯著他的眼睛,打算猜出來他是不是在撒謊。
“假如這是真的,那他們就太不要臉了,簡直是胡作非為!”她終於高聲說道,不過心中總是有懷疑。“學校裡也有這種事情?你跟利戈貝託說過這件事嗎?應該去打一架!”
那孩子露出一副平靜的神情。
“我不想再讓我爸爸操心了。尤其是現在,因為我看他實在太傷心了。”
盧克萊西婭太太低下了頭,她有些慌亂。這孩子是個大師,經常會說出一些讓她難過的事情來。好啦,如果這是真的,就應該讓那些不要臉的傢伙難堪一下。黛特的丈夫曾經給黛特講過:他和他的朋友們有一次驚呆了,長時間不敢看利戈貝託。後來,他們才開起玩笑來,雖然臉上帶著各種各樣的表情。不管怎麼說吧,這個話題就算過去了。她轉到另外的事情上去了。她問阿爾豐索在學校裡表現如何?下課前就早退會不會影響唸書?是不是看電影去了?是不是踢足球去了?還是參加什麼聚會去了?可是這時胡斯迪尼婀娜端著茶和餅乾走了進來,她的一番話讓盧克萊西婭改變了計劃。這姑娘聽到了談話的全部內容;她針對最放肆的部分開始發表意見。她肯定那孩子又在撒謊:“太太,您別相信他的話!這個強盜又在搗蛋,為的是讓那些先生們發覺當著堂利戈貝託面上了一個當。您還不瞭解他嗎!”“胡斯迪,要不是你做的這些餅乾特別好吃,我非得跟你急不可。”盧克萊西婭太太感到自己太不謹慎了;由於自己讓這種不健康的好奇心驅使——對付阿爾豐索,她毫無辦法——她驚醒了那頭野獸。果然,當胡斯迪尼婀娜收拾茶杯和盤子的時候,那孩子的問題如同刺劍一樣向盧克萊西婭刺來:“母親,大人到底為什麼那樣喜歡小孩兒?”
胡斯迪尼婀娜喉嚨裡或者是腸胃裡發出一萬隻能理解為譴責性的笑聲,然後悄悄退出房間。盧克萊西婭太太在捕捉阿爾豐索的目光。她冷靜地注視著他的眼睛,看著那裡面是否有一種誹謗他人的閃光,是否有什麼陰險的企圖。沒有。確切地說,那裡是一片明朗的晴空。
“大家都喜歡小孩。”她言不由衷地說。“有人看到孩子就高興是很正常的。娃娃又小又嫩,有時很招人喜歡。”
她覺得自己很蠢,迫不及待地避開盯住她的那雙平靜和明亮的大眼睛。
“埃貢·希勒就特別喜歡孩子。”阿爾豐索點頭道。“本世紀初,在維也納有許多被家裡扔出來的女孩,她們就住在街上,在教堂和咖啡館門口要飯。”
“跟利馬一樣。”她開口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再次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個蒼蠅,儘管極力掙扎,還是被託到了蜘蛛的嘴巴里。
“埃貢經常出入舍恩布龍納公園,那裡有一大群流浪的女孩。他就常常把她們帶回畫室,給她們吃的和零用錢。”阿爾豐索並不動情地繼續說道。“帕里斯·馮·古德爾拉斯先生,希勒的朋友,曾經請希勒畫像,您看就是這副肖像,他說他經常看到希勒的畫室裡有兩三個街上的女孩。是他花錢請來的。希勒繪畫時,她們就在那裡做遊戲或者睡大覺。您認為這裡有什麼不好嗎?”
“既然他管她們吃飯又幫助她們,那能有什麼不好呢!”
“可是,他讓她們脫光衣服,畫出她們的各種姿勢。”那孩子補充了一句。盧克萊西婭心裡想:“這下子可沒有退路了。”只聽到他在發問:“埃貢·希勒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我想是沒有的。”這位繼母嚥了一口唾沫。“藝術家需要模特兒。為什麼要有壞心眼呢?埃德加·德加不是也很喜歡畫巴黎大劇院的小舞蹈演員嗎?好啦,小女孩也會讓埃貢·希勒產生靈感的。”
那為什麼控告埃貢·希勒犯有誘拐少女罪把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