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油傑在指揮他的咒靈猿輔導替他畫。
夏油傑悠悠道:“你們事先可沒說。”
猿輔導是個天才,不僅能監督我寫作業背書,還能替夏油傑畫畫。
它把夏油傑畫在了我和五條悟的中間。
塗鴉上的夏油傑左手牽著我的手,右手和五條悟做了一個擊掌的姿勢。
我:“等等,傑鴨鴨,你的眼睛沒有這麼大,這是移植了我的眼睛。”
五條悟:“除了劉海,根本看不出來是你,過分帥氣了,而且個子居然比我還高。”
夏油傑:“……”
猿輔導畫好後,他就把它收了起來,但是還沒寫名號。
我搶過他手裡的小盒子,提起毛筆蘸著在底下寫——
【宇宙第一磨人小妖精】
夏油傑的眉毛跳了跳。
“鈴溪溪,你寫得很好。”五條悟非常贊同,還與我擊了個掌。
“我是磨人的小妖精,那你們兩個是什麼?”
我和五條悟異口同聲道:“我們是宇宙第一帥/第一可愛!”
夏油傑對這個名號不是很能接受,但沒辦法,一旦寫下,就沒辦法擦去了。
我把剩下的顏料蓋上蓋子,準備還給空蟬,她卻搖頭:“光溪的遺物,你就收下吧。”
“好。”
不知道為什麼,提到光溪的名字,夏油傑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
繼而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我和夏油傑告別了五條悟和五條空蟬,坐上了回程的巴士。
因為是大晦日,家家戶戶都在為新年忙碌,車上除了司機,就只有我們兩人。
我迫不及待地把包裡的好東西取出來與他分享。
“考了85分高分的英語試卷。”我把試卷塞到了他手裡。
“我媽媽難得大方給你的年玉。”我把信封也塞到了他手裡。
“這是五條阿姨給的奶棗,脫脂奶粉做的,不是很甜,你吃吃看——”
“鈴溪。”
我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他打斷了我的話。
他的笑容蒼白又疲憊,眉心微微地擰著。
“膝蓋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噢,請隨意使用我吧。”
“咳咳咳咳——”
前排開車的司機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臺詞好像有點糟糕。
得到了允許後,夏油傑慢慢地靠了過來。
他把頭枕在了我的膝蓋上。
“鈴溪,我想睡一會兒。”
“睡吧,到站了我叫你。”
“嗯。”
夏油傑閉上了眼睛,我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個子很高,身體又結實,肌肉發達,這樣的睡姿要蜷著,其實是極其不舒服的,還不如頭靠在座位椅背上睡。
但他卻想枕在我的膝蓋上。
……罕見的流露脆弱情緒的一面。
不,不是脆弱,是迷茫。
我的手放在他的背上,他的肩胛骨瘦得驚人。
年前我拖著他去做過一次體檢,沒有健康方面的問題。
醫生含蓄地跟我一個人說,可能是他心情不好。
能指望咒術師心情有多好呢?
不斷的祓除咒靈,不斷的戰鬥,不斷的……與同伴告別。
不知盡頭。
像五條悟那樣性格開朗的咒術師,畢竟是少數——錯了,那或許只是表面現象,畢竟我並不瞭解他。
媽媽說,咒術師是這個時代的祭品。
我總覺得她沒有忘記父親,十年來一天沒忘,她愛照鏡子也許是模仿父親的自戀。
夏油傑睡得很淺,不踏實,眉心皺著,但一直沒醒。
到站了我也沒有叫醒他,讓他繼續睡著。
直到司機開到了底站,為難地看著我,我才把他搖醒。
“傑子,下車了,我們到了。”
“……”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眼睛因為沒有聚焦而顯得無神,臉頰的一側印上了我裙子上的褶印,看上去呆呆的。
這個光景裡的夏油傑如同初生稚子一般,沒有悲傷,也沒有歡喜。
至少在這個時候,他是無需考慮咒靈和咒術的。
“抱歉,我睡得太死了。”得知我們坐過了站,夏油傑向我道歉,“下次不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