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了！你要憑几門迫擊炮都能衝進去，我就去給你找幾門來！”

“你也找不來，俺也衝不進去。”陳正湘搖搖頭，“算了，還是幹好本職工作吧？”

黃子安卻還是有點兒不安分，還想說什麼，想了想又咽了回去。在行軍途中，陳正湘他們和獨立縱隊任義漢的二團相遇，陳正湘過去和任義漢打招呼，漕河劫糧的時候倆人就混得很熟了：“喲，任哥，你們這是去哪兒啊？打保定嗎？好像不是走這個方向吧！”

任義漢一晃腦袋：“他媽的，別提啦！”任義漢停下來，和陳正湘、黃子安打招呼說話，“老子正他媽倒黴呢。保定、滿城和完縣都是攻堅戰，大隊長讓我們五個步兵團抓鬮，因為攻堅的同時還要有兩個團在鐵路上打援，只能一個地方派一個團，結果老子就抓了一個‘打援’。媽的，這陣子老子的運氣就是有點兒背，真背！”

陳正湘忽然靈機一動，抬頭向遠處張望了一眼，問道：“那你們是去阻援徐水了？”

“是啊，阻擊漕河以北的徐水和大王店以西的易縣鬼子增援！也不知道易縣和徐水的鬼子經不經打，可別他媽的像前兩天滿城的鬼子那樣不經揍啊！”任義漢有些擔心地說。

陳正湘一聽就湊過來，把任義漢拉到路邊就地坐下，神秘地說道：“任哥，和你商量個事兒。你想打得痛快點兒不？哈哈，那咱哥兒倆做個交易，大王店以西是咱們一分割槽紀亭榭的三團，我可以想辦法讓老紀把阻擊的活兒都讓給你，那你不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真的？”任義漢一聽就興奮地瞪大眼珠子，“你怎麼給老紀說？”

“這個你甭管，但是你得答應我個條件，我保證讓老紀把活兒給你讓出來。”

“什麼條件？先說說看！”

“你把……”

陳正湘剛一開口，還沒說出個子醜寅卯呢，就聽二團的隊伍後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並且有人大喊：“任義漢！任團長，你在哪兒呢？”

“老朱！俺在這兒呢！”任義漢站起來衝疾馳而來的朱晉琛招手大叫。

朱晉琛跑過來跳下馬，氣喘吁吁地說：“大隊長知道你們在行軍，擔心電臺聯絡不上你們，所以只好叫我來追你。你們走得還真快，我這才追上……”

“大隊長究竟讓你來幹啥啊？”任義漢在幻想，是不是大隊長改變了主意，讓我去打攻堅戰啊！可誰知朱晉琛下面的話沒把任義漢氣死。

“大隊長讓我轉告你，縱隊司令部決定，把你的直屬炮兵連留下，移交給攻擊保定的八路軍。喲，這不是陳團長正好在這兒嗎，還真省事兒了，你們直接辦交接吧！”

任義漢一時沒搞明白：“老朱，這什麼意思啊？為什麼叫我把炮兵連留下啊？”

陳正湘卻高興了，他剛才想說的就是要借任義漢的炮兵連。這下好，借都不用借了，人家孟大隊長直接就給自己撥過來了。

“大隊長說啦，八路軍缺少攻城火力，你的直屬炮連留給一分割槽的八路軍；廖天時的炮連給了三分割槽的陳司令。這都是縱隊指揮部研究決定的，趕快執行吧！哦，對了，陳團長，正好還有聯合作戰指揮部的命令也要傳達給你，得到火力加強的一分割槽一團在沒有新的指令到達之前，仍然執行騷擾進攻性的任務！”

“老朱你沒搞錯吧？”陳正湘本來正高興呢，朱晉琛的話卻猶如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來，“聯合作戰指揮部是這麼說的嗎？”陳正湘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希望朱晉琛傳錯了命令。

“你們這不是馬上就要到達指定區域了嗎？等你們駐紮下來以後，聯合指揮部的電報隨後就到，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朱晉琛說著給陳正湘遞了個眼色。

“哦！”陳正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和任義漢辦理交接去了。

看著陳正湘眉開眼笑地把炮兵連線收過去，任義漢都有些喪魂落魄。他忽然想起了剛才陳正湘正和他進行的那場未完的交易，趕緊過來拉開正在看大炮的陳正湘：“老弟，你剛才不是說能想辦法讓老紀給我騰地方嗎？你到底……”

“打住！”陳正湘笑嘻嘻地制止他下面的話：“我剛才是想騙你幾門炮使使，現在我有啦，咱們那交易也就算作廢。其實都沒說完不是？哈哈哈……”

“你這不是過河拆橋嗎？你小子……”任義漢怒不可遏。

“好啦好啦！”陳正湘舉手作投降狀，“我怕了你啦！不過你記住剛才你說的這四個字——‘過河拆橋’，可能會對你的阻援有幫助。慢慢琢磨吧！我們走啦！回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