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達說:“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給你說了,問題不是出在楊明山身上,他已經說好了,今天一上會就會敲定我的事,是王天壽死的不是時候,這能怪楊明山嗎?”
張麗娜急眼了:“不怪他怪誰?你說怪誰?難道要怪我嗎?你要是不敢去找他,我明天去找。他好給就給,不好給了我就去告他!我就不相信他楊明山敢耍賴?”
王文達說:“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你告人家有什麼證據?人家不承認怎麼辦?再說了,這點事兒要是張揚出去了,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放?我以後還在單位工作不工作了?”
張麗娜一下跳了起來:“你的臉面重要,還是5萬元錢重要?那裡面可有我父母的養老保險金呀!為了你的事,我東奔西跑,求爺爺告奶奶才借到了錢,現在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面對我的父母?”說著說著,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了下來。
王文達說:“你放心,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還清你父母的錢。”
張麗娜哭訴道:“砸鍋賣鐵?你說得比唱得得還好聽,你砸的誰家的鍋,賣的又是誰家的鐵?肉爛了在一個鍋裡燉著哩,折騰來折騰去折騰的還不是這個家?嫁上你這樣沒用的男人真是倒黴透了,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什麼砸鍋賣鐵?這是一個男人說的話嗎?”
王文達也火了:“那你讓我怎麼說呢?我也不是為了這個家嗎?事情出了偏差,好像成了我一個人的責任。”
張麗娜說:“難道是我的責任?你要有本事,也用不著讓老婆東借西借幫你借錢買官,也不會幹出這種沒有屁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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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市長死了 績優股,垃圾股(2) 字數:1711
王文達一揮手說:“好了好了,是我沒本事,連累了你。誰有本事你找誰去,你借的錢我保證還給你!”
張麗娜一下大哭大吵了起來:“好你個王文達,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一個小科長嗎?要權沒權,要錢沒錢,還牛逼啥?現在又想攆我走,走就走,誰怕誰?你以為離了你別人就活不成了?”邊哭著,邊跑進裡屋收拾東西。
王文達知道,這時候他要是出面勸一勸,大不了張麗娜再鬧一下,也就放下包兒不走了。但是,他沒有,他覺得這個女人太不近情理了。本來這是兩個人定好的人生計劃,操作過程中出現了問題,也不能把責任全推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再說了,問題出了,就等於做生意做砸了,還說什麼告狀之類的話,你這不是明擺著讓你的男人當面出醜嗎?
她走就走。他想,在孃家待不上兩天她就得灰溜溜地回家來。對於女人,該哄的時候需要哄,不該讓步的時候就不要讓,不能慣出了她的壞毛病。
張麗娜收拾好了東西,不見王文達勸阻,氣就越發望外冒,話也更加刻薄了:“嫁了你,我算倒了八輩子黴,一天清福都沒有享過,啥事都得我操心,到頭來還落得啥都不好,現在又要攆我走,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說著眼淚吧嗒地流了出來。
王文達心想,你沒有享過清福難道我享過?你自己的單位不行還賴我什麼?這樣想著,便接了話說:“你想走就走,誰也不攔你,不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張麗娜開啟門,又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三天後你要不把錢追回來,我跟你沒完。”說完一甩門,帶著一股冷風走了。
王文達只聽到樓道里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由近而遠地消失了,內心這才像撕破了一個血口,一陣疼痛鑽心一樣地襲來。
為了一點經濟利益,夫妻竟然反目。這叫什麼呀?早知如此,他又何苦去借那個錢,何苦去買那個官?
想想昨天的這時候,他們兩口子還沉浸在幸福的海洋裡,滿懷希望地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沒想到今天卻一起跌入痛苦的地獄中互相折磨。人生的必然總是由無數個偶然組成的,也許命運的轉折就是從一個個小偶然開始的,它可讓你走向陽光燦爛的大道,也可以使你進入陰暗灰冷的羊腸小道。他不知道明天的路該如何走,只覺得腦子裡一片蒼白,渾身上下彷彿失去了支撐一樣,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
仕途希望的破滅讓他痛心,妻子的蠻橫無理讓他傷心。為了驅散內心的苦悶,他拿過酒瓶,自斟自酌了起來。酒,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它可以讓你暫時忘掉一切不快,撫慰孤寂的心靈。現在他就是想讓酒來撫慰他那顆苦澀的心。這種苦澀,是無法與人分擔的苦澀。不能夠與人道明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能夠與人分享的快樂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