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把師師東書房取開,原是翟員外住的一帶廂房,上下二十餘間,原有床帳桌椅在內,周圍安下帳幔、經桌、香燭之類。不消一日,俱已完備。使小尼姑談富去請番姑登座。次日,先有一群喇嘛和尚三四十眾,來寺裡大殿上上香。但見:一個家,頭纏番帽,高突起黃錦周圍,一個家,腰裹長衣,斜披著紅錦擋裹。光焰焰,烈火袈裟覆到腳面;黃烘烘,摻金錫杖高過眉頭。多羅絨織就上下祥衣,伽楠香磨成百八串子。銅鼓手搖,口中鳥語音難解,金環耳掛,心內蛇行色是宗。
又有那中國的淫僧、無籍的光棍,把頭也照樣纏起來,一樣披著紅布一口鐘,騎著大馬,混在番僧隊裡,替他詐人錢財,引這些婦女人教,昏夜在一個單上行淫演法。吃的是牛肉火酒,說他這個教門原是不算葷的,因此,這些番僧們中間,倒有一半假喇嘛在內,動不動稱是王爺供養的活佛。就是官府衙門,也奈何他不得,任他胡亂罷了。
到了天將過午,那百花姑一頂大轎,一對黃旗,一對紅棍,後面騎馬的女僧有百十餘眾,簇擁大轎,左右俱是黃布纏頭,紅棉披肩,一樣僧鞋,男女不辨,只看嘴上沒有鬍子查的使道是女喇嘛了。那知道女喇嘛裡又有假的,或是中國無恥的尼姑,吃齋的邪婦,也都投做徒弟,打扮起來,隨眾混亂,那裡去辨去。到了大覺寺門,下了轎,這些女喇嘛一湧而入。那先到的喇嘛和尚迎出殿來,打起番鼓,吹著海螺,隨百花姑上殿拜佛。然後走到東邊新安的方丈,早已安下講座蒲團,兩邊聽經的長凳坐了滿滿的一屋。先是福清來參拜問訊,遍送了茶,茶罷,擺齋,番姑在法座上獨自吃齋,糖食異果都是高簇朱盤。擺上飯來,又是二十大碗,無非香菇蘑菇、燕窩天花各種貴菜,油炸麵筋、糖灌鮮藕等物,吃了幾箸,取下去,給眾喇嘛用了,分了兩席。那喇嘛和尚卻是一張長桌,另擺素齋,各人面前一盤糖卷,一體蒸飯,各樣素萊,十分豐足。那喇嘛打起磐子,不知唸了幾句甚麼番經,一齊把齋飯吃飽。取了家器,各人下堂洗手吃茶。
日落天晚,番姑才安排壇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