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精銳戰士戰俠歌,也是十八歲入伍,他在參加第一節格鬥訓練課時,就直接向教官提出了越級參加訓練請求,和一名獲得空手道黑帶三段段位的格鬥高手,打出了令所有人怵目驚心的最慘烈一戰。
同樣都是特招入伍的學員,同樣都是十八歲。聽說就連他們的左眼也同樣的過度近視,但是在性格上,他們怎麼相差得就那麼遠呢?
“還比不比了?”萬立凱走過去,大模大樣的伸手揉著小男孩的頭髮,嬉皮笑臉的道:“身為一個男人,面對自己的敵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去面對他!這樣至少你還能舉起自己的雙手去和他戰鬥,如果你選擇逃跑,用自己的背後去面對敵人,那麼你就連戰鬥的機會也沒有了!喂,你這樣金豆子‘嘩啦、嘩啦’得掉,又有什麼用,你要是漂亮的女孩子,這樣委屈的哭泣,說不定叔叔我還真心軟一下呢。”
戰俠歌關於“男人與戰鬥”的理論,曾經激勵起多少軍人的滿腔熱血。讓他們可以在訓練場上,在戰場上,創造出數不勝數的奇蹟。可是天知道為什麼,從萬立凱的嘴裡說出來,就徹底變了樣。
看到格鬥系教官一臉怒氣的大踏步向自己走過來,萬立凱卻傲然不懼的揚起了自己的頭,他萬立凱這一輩子又怕過誰了?格鬥系教官的腳步卻霍然而止,他的目光跳過萬立凱的肩膀,直接落到了他身後的某一個位置上。在這個時候,格鬥系教官的臉,在瞬間就像是開關突然失靈一般,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內,就閃過了驚訝、尊敬、崇拜、欣喜、同情……十幾種情緒。
萬立凱在心中嘖嘖稱讚,第五特殊部隊教官就是與眾不同,一個格鬥系的教官,竟然都擁有了能夠去問鼎奧斯卡演技金像獎的資格,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平淡中隱隱蘊藏著強大壓迫力的聲音:“好玩嗎?”
寒意,一絲絕對的寒意,猛然從萬立凱的背後揚起,瞬間就浸透了他的全身。
就算萬立凱他們在雲南邊境的原始叢林中運送白糖,被整整一個連的武警部隊伏擊,大片貨真價實的子彈從他們頭頂亂飛的時候,在萬立凱的心裡,都沒有產生過如此濃重的寒意!
一向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萬立凱,在這個時候,竟然下意識的回答道:“好玩!”
當萬立凱驚訝的發現,自己只是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就失去了平時的張狂飛揚時,大量從身體裡湧出的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空手道道袍。萬立凱一向不相信人有“氣勢”這種東西,他更不相信,以自己出身名門的驕傲和倔強,會被別人的氣勢折服。但是在這個時候,萬立凱相信了。
是因為站在他背後的男人,剛一出場,就自然而然成為整個訓練場關注的核心,有太多的教官,對他投來了發自內心的尊敬與崇拜;還是因為在他身上,那種若有若無,蘊而未張,卻已經足夠讓萬立凱心臟為之狂跳不休的……殺氣?!
萬立凱真的不知道原因,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這個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卻沒有引起他任何警覺的男人,和他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裡,這種心知肚明的等級差異,讓一向心高氣傲,一輩子幾乎順風順水的萬立凱。難受得只想放聲大叫,來發洩自己心裡的鬱悶。
他負手而立。望著這個背對著自己,一直沒有轉過頭的學員,微笑著問道:“你剛才不是還說,一個男人在面對自己的敵人時,唯一的方法就是去面對他。我突然出現在你的身後,對於軍人來說,這就是一個絕對危險的訊號與挑戰,可是你,為什麼沒有選擇面對我?”
萬立凱霍然轉頭。他伸手指著對方的鼻子放聲叫道:“你有什麼好牛逼的?你以為象個幽靈似的往我背後一站,說上幾句夠酷、夠叼、夠風光、夠自以為是的場面話,我萬立凱就得象個傻逼一樣。對你卑躬屈膝了?我告訴你,你他媽的是做夢!看我不順眼,想教訓我,那他媽的就來啊,用你的拳頭來教訓我這個不長眼的狂妄之徒啊……”
萬立凱的怒吼嘎然而止,因為在這個時候,他終於看清楚了眼前這個負手而立,全身上下就自然而然湧起一種強者氣勢的男人。在他那猶如大理石雕像般,泛著金屬質感的臉上。寫滿了屬於一個男人的蒼桑與堅強,而他那偉岸如山的身軀,更完美的支撐起他的驕傲與尊嚴,當他那雙黑得明亮,黑得深隧的雙眼,帶著淡淡笑意掃過來。萬立凱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被什麼鋒銳卻又柔軟的東西,給刺了一下。
萬立凱突然發現自己的喉嚨似乎被什麼給堵住了,面對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再也沒有了一慣的張揚與放肆,再也沒有了屬於少年的倔強與自信。因為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