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萬立凱的體力透支越來越厲害,凌雁珊下令休息的次數越來越多,但是每次十五分鐘一到,她總會準時站起來。
凌雁珊用冷漠的眼神,看著萬立凱努力和自己的揹包搏鬥,看著萬立凱因為支撐不起自己的身體,一次次摔倒在地上。最後她沉聲道:“我建議你放棄,現在你才只走了一半路程,放下你身上的揹包,自己下山去吧。戰俠歌大哥竟然說你有些地方很像他,說句實在話,我實在看不出來,象你這樣靠著良好的家庭環境和父母的寵溺,而為所欲為的孩子,憑什麼能得到戰俠歌大哥這樣的讚賞?”
萬立凱抬起頭,看著那個居高臨下,靜靜望著自己的女人,他雖然進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時間不長,但是也清楚的明白,在訓練課程中放棄,對他意味著什麼。第五特殊部隊,只會要最堅強,能夠在不可能中創造奇蹟的男人,而不是逃避挑戰的懦夫!
看著眼睛裡閃動著倔強和不屈光芒的萬立凱,凌雁珊嘴唇動了動,但是她畢竟沒有再說什麼,她放眼望了望已經快要沉入遠方群山中的火紅色夕陽,最後她還是一個人,用一成不變近乎機械式的步伐走遠了。
望著凌雁珊背影消失在另一道山坡後面,一陣山風吹過來,全身都被汗水打溼的萬立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靜靜的趴在地上。聆聽著山風掠過樹梢發出一沙沙聲響,聆聽著不知名的小蟲,躲在草叢的深處,發出一陣陣低鳴,仰天看著那輪火紅的太陽,慢慢沉到群山之中,萬立凱突然發現,自己被孤獨與黑暗包圍了。
萬立凱雖然曾經幾次穿越雲南邊境的原始森林,但是每一次他們都準備充分兼之人強馬壯,他還從來沒有過獨自在深山中過夜的經歷。望著四周一片黑暗,在這片陌生而充滿未知危險的世界裡,他沒有一個同伴,他體力嚴重透支,他身上的揹包裡塞滿了作業本和文具,卻連個軍用水壺也沒有,更沒有一點食物和必要求生裝置與防身武器。突然明白自己處境的萬立凱,不由再次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望著丟落到地上的沉重軍用揹包,萬立凱不由露出一絲苦笑,一個正常的人,雙手空空體力充沛的情況下,走在超過三十五度的斜坡上,都會覺得呼吸緊張全身吃力,更何況要他在體力絕對透支的情況下,揹著超過一百斤的軍用揹包,再次爬起來?
也許應該現在丟掉這個沒有多大價值的揹包,去追上走得並不快的凌雁珊?
可是追上去又能幹什麼?去繼續看她那不加掩飾的不屑笑容,讓她理直氣壯的把自己踢出第五特殊部隊?
不行!
“他媽的,老子不幹了!”
這個想法在萬立凱的心裡反覆轉動,他甚至真的這樣喊了出來,但是他就是沒有丟掉揹包。自己一個人走出這片大山。說他沒有學到真正的硬功夫。沒有辦法找那個該死的一毛三報仇雪恨心有不甘也罷,說他遇到了自己最尊敬的戰俠歌,他真的想拜戰俠歌為師也罷,說他不願意當著一個女人的面服輸,更不能忍受被一個女人看不起也罷,總之,萬立凱就是無法讓自己放棄。
既然如此,最後一個傻辦法。就是老老實實的躺在這裡,直到體力恢復,再繼續向前走。當然了。等他體力稍微恢復後,最好能再找到點吃的和淡水,來彌補自己體內過度流失的水分,安慰一下自己早就咕咕叫個不停的胃。
萬立凱就這樣靜靜躺在還帶著太陽餘溫的土地上,嘴裡咬著一根稍稍發甜的小草棍,等待自己的體力恢復。時間就這樣一點點慢慢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萬立凱曾經經過的路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萬立凱驚詫的望著自己頭頂的滿天星斗,他實在懶得抬起手腕,看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可是現在至少也有九點多種了吧。在這麼漆黑而偏僻的山道中。竟然還有人經過?
萬立凱大模大樣的躺在山道中間,對方交談的聲音越來越近。萬立凱到最後終於看到,兩個戴著草帽,身上還揹著竹篇擔的農民,有說有笑的順著山路走上來。
這兩個也許就是居住在這片深山中的農民,突然看到用最舒服的動作躺在路中央,眼睛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幽銀光的萬立凱正在直勾勾的望著他們,這兩個農民都嚇了一大跳,其中有一個更是下意識的叫道:“有鬼!”
“別怕,”萬立凱在這個時候連伸手揉鼻子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苦笑道:“還有一口氣。”
兩個驚魂初定的山裡漢子,小心翼翼的望著萬立凱,萬立凱也無可奈何的回望著他們。
過了好半晌,一位山裡漢子,才問道:“大兄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