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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從PARC、貝爾實驗室和阿帕等機構的身上,我們能瞭解到許多有關創新的知識。這些機構有著不同的方法和文化,但它們的成功無不展示了領導、資源、願景、人才和信任恰當結合所蘊涵的巨大潛力。

放大人類智慧

阿帕的領導層發揚了布什博士在戰時大力提倡的若干哲學思想。該機構致力於資助高風險研究專案,從民間招募精英工程師和科學工作者,並維持儘可能最少的上層官僚結構。到20世紀60年代初,計算和通訊在軍事技術中扮演了越來越重要的角色,阿帕及時地成立了“資訊處理技術處”(IPTO)。技術處的第一任處長是利克里德(),他遠見卓識,善於言談,又兼具物理、數學和心理學學位。

和之前的布什博士一樣,利克里德深信,計算機總有一天會變成提高思維和創造力的工具。他寫了一篇名為《人機共生》(Man…puterSymbiosis)的文章,預見性地闡述了這一觀點。技術處處長一職的任期是兩年,每一任處長都親自挑選接班人,利克里德開放式詢問的願景由此得以維持並發展。任期結束後,處長們會回到各自的研究或事業領域,鼓勵學生與員工繼續完成使命。

不管你是讀寫電子郵件,開啟工作表格,輸入備忘錄,線上支付賬單,或者單純地瀏覽網頁,你都要用到圖形使用者介面、局域及全球網路系統。這些東西,都出自資訊處理技術處在20世紀六七十年代資助的專案。在阿帕贊助研究的這段黃金年代,大學和企業實驗室攜手完成了眾多突破性實驗,科學家和工程師們創造出今人習以為常的全新強大數字工具。有了新的位映顯示器,才成就了螢幕上的圖形和數字排版,笑臉圖案才從:)轉換成J。有了滑鼠,你才能在全新的虛擬空間縱橫馳騁,從而又誕生了當今個人電腦普遍採用的“即點即得”式介面。

保羅·巴蘭(PaulBaran)年輕時在蘭德公司當研究員,這一時期,美國國防部意識到,由於現行戰略指揮命令系統過分集中,很容易遭到攻擊。巴蘭帶領團隊研究了人類大腦的神經網路在遭受中風一類重大創傷後如何恢復,提出了一種全新的長途通訊網路模型,它類似於漁網,有多重節點,能讓通訊訊號自動繞過受損區域。

他們發現,倘若網路中的節點超出所需三倍,那麼總能找到一條可行的訊號通路。“我們找出了這個神奇的特點,”巴蘭回憶說,“但卻不知道該怎樣建立這樣的網路,因為所需的數字技術才剛剛從實驗室裡孵化出來。”他和同事的最初目的是建立一套能經得起核攻擊的數字指揮控制網路,最終結果是搗騰出了奠定網際網路執行基礎的包交換技術。

第3章 靈感的創新(5)

圖形使用者介面的開發者之一,阿倫·凱(AlanKay)素來相信,預見未來的最好辦法就是創造未來。我跟他聊了好幾個小時阿帕的黃金時代,他那種“讓人人都用上電腦”的熱情頗具傳染力。“20世紀60年代我研究生畢業之後進入阿帕,對那兒的印象就是‘阿帕之夢’…計算機的最終命運,就是建立一套全球網路,讓它變成所有人的智慧放大器。要不是利克里德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天,我想我們肯定實現不了這個目標。”他說。

資訊處理技術處的領導們不僅在電腦如何帶動生活進步方面有著共同的願景,就怎樣最妥善地運用政府資金鼓勵漸進改革與激進變革的問題上,也有著一整套的想法。他們認為,身為創新幹事、天才人物的幕後推手,自己有責任描繪宏觀圖景,勾勒出整個社會將面臨的挑戰。可他們並不給受資助的團體強加具體目標或理論。阿帕在各家大學和實驗室尋找精英組織時,從無地域偏見,而且會為不同背景的科學家團隊提供資金。它大範圍地簽署長年合同,讓研究生靠著資助讀完博士課程。這樣一來,學界的初生牛犢們便有了穩定的資金來源…這是實現重大科研突破的必要條件。

文特·瑟夫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讀研究生時,參與了阿帕網的開發,後來他到斯坦福做了教授,又在網際網路的建立過程中扮演了領導角色。“下基層來解決問題的研究負責人給了研究生們相當大的行動自由。”他回憶說,“基本上,阿帕能夠相對自由地決定誰要去幹什麼。他們接下來的問題,儘快找出最聰明的人,之後問他們,‘你能解決這事兒嗎?’要是能,阿帕就付錢給他們,容他們放手去幹。”

道格·恩格爾巴特(DougEngelbart)在SRI的“增智研究中心”就曾受過阿帕的資助。恩格爾巴特最出名的事蹟是發明滑鼠,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