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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一種感覺,辛酸也是一種體驗。人生就在於各種體驗,只有幸福、只有快樂,那是不完整的。”

接著我分析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我對自己說我並沒有錯,至於他發怒不賣了,只能說明他的豬腰完全值他自己報出來的價格三塊錢,而不是我想要的兩塊錢,他賣的東西物有所值,發現我居然不知道這一點,還跟他還價,他非常生氣,或者那一刻他心情不好,可能正為什麼事生氣,我撞到了他的氣頭上,運氣不佳。

這麼一分析,我漸漸理解了那個賣腰花的人,接受了他的怒火。我甚至想,沒準換了我,也煩了,為了一塊錢,反反覆覆地討價還價,愛買不買。

“不過,我會有錢的。”我長嘆一口氣後,拼命給自己補充力氣:“我讀了20年書,是經濟法專業的研究生,考過了律師資格,現在還在備考註冊會計師資格。我不相信賺不到錢,我們現在是最窮的時候,只會越來越有錢。”

我對自己說完這些之後,開始慢慢恢復體力,說服自己將這件事放下:人生不如意事十###,而我的人生裡,如意事十###,我有限的記憶空間,只應該用來儲存快樂的事情。對於不快樂的事,應該把它過濾掉。

踏進教育學院的大門時,我用勁甩了甩頭髮,心想,到家了,哥哥要回來了,我要象往常一樣,做好5塊錢的美味佳餚,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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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塊錢的“美味佳餚”(2)

我當然不能把這事告訴老哥,讓自己的女人受窮,那是男人的死|穴。男人自己受窮的時候,要麼忍了,要麼來一通國罵,或者展開一場憤世嫉俗的發洩,就過去了,但如果讓他的女人和孩子辛酸,那會讓他感覺痛到骨子裡。我不能帶給老哥這樣的硬傷,我要養他的胃,更要養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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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包圍在隔離牆上(1)

1995年的冬天,老哥在深圳找到了工作,回到我們就讀的學校以後,他的主要話題成了深圳與武漢、長沙之比較(去深圳之前,他只呆過這兩個城市),我當時印象最深的是,他說:“深圳的公園,那是真正的公園,公家的園子,不收錢的,不要門票。”我聽了很吃驚。他還說:“市中心就有個荔枝公園,很大,裡面有山有湖,到處都是荔枝樹,有四五個門,誰都可以進去的,一天到晚都有人在那吹拉彈唱,很好玩,風景又美。”

我當時聽了無限神往,想起那一年的情人節,我們去武漢的中山公園,走路找了兩個半小時,腳都走出泡了,結果進去半個小時不到,就出來了,一丁點大,又實在沒什麼可看的,還要門票。出來後想著還要走很遠的路才有車搭,我氣得說:“什麼情人節,簡直是死人節嘛。”後來我們每次回憶這句話都會狂笑不止。

和許多剛到深圳的人一樣,1996年的暑假,我到深圳後沒幾天,就真的去了荔枝公園。儘管有了老哥的一再鋪墊,還是顯示了我想象力的沒見過世面。我們坐在荔枝公園的湖邊,望著蔡屋圍一帶的高樓,心裡豪情滿懷,覺得深圳真是和我夢想中的一模一樣。

老哥滿心歡喜地說:“以後你也來深圳工作了,過了試用期,我們兩個人就大概有7000塊錢一個月,7000塊呢,做深圳人好吧?”他說“深圳人”時,比其他的字多用了一倍的力量,這力量讓我充滿歡愉,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成了深圳人。

那個暑假的晚上,我和老哥經常去羅湖國貿大廈一帶逛夜景。但當我們享受完那些高樓大廈外牆的繁華燈光,再回到教育學院我們那10來平米的簡易宿舍時,初為深圳人的感覺常常變得複雜。

當時從羅湖回泥崗路的教育學院只有一路公車,是24路。我們坐24路到泥崗立交橋下,教育學院在馬路對面,立交橋下本來有地下人行通道,但當時晚上沒有燈,地下通道就充當了許多人解決小急的場所,就算白天也幾乎沒人走,我們過馬路都是在地面鑽車的空子,然後猛衝。

在當時看來,那馬路寬得氣人。從立交橋上下來,有比較陡的坡,車速都非常快,路中間有一米左右高的水泥牆隔開,我們過這馬路得分好幾步。先瞅準車的間隙,然後迅速反應,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隔離牆邊,再爬上隔離牆,接著等待時機,以同樣搏命的速度過馬路的另一半,才算過了馬路到達了對面。有時運氣不好,要站在隔離牆上等很長時間。

有一次我一個人晚上回家,還坐在公車上就為要一個人過那馬路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可能是由於太害怕,下公車後我幾次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