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看名人的故事是因為追星,因為獵奇,想看看人家名人是怎麼過日子的,而看普通人的故事,對於普通人才有教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是普通人啊,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你的那些幸福理論和幸福故事,一直對我們有啟發啊。”真奇了怪了,連薇薇這種不摻合的人都極力慫恿起來了。
“可是,我憑什麼去說教,我有什麼資格說教?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生活大師,按自己的方式去生活,按自己的方式尋找自己的幸福。我的生活跟別人有什麼關係?”我簡直有點急了。
“你不用說教,就如實寫下你們的生活就好了,保證讀者看了會覺得有意思,會像我們一樣哈哈大笑。”Vivian的表情像已經看到讀者正人手一本,邊看我的書邊傻笑。
“拜託你們別整我了行不?像我這種平時寫幾千字的報道都恨不得哭的人,還寫書?”我感覺自己就差喊救命了。
“你好歹也是咱主流大報一主編,幹新聞幹了10年了,說出這麼丟我們報社老臉的話,小心我叫老總把你給炒了。”Jessica是我的同事兼好友,說話絕對不留情面,看大家這麼給我面子,我還一副給臉不要臉的模樣,恨不得當場把我罵個狗血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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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只是有點懶,我們又不是沒看過你寫的東西。”瑪亞看大家這麼逼我,善解人意地給我打起氣來。
“好吧,讓我好好想想?”我看這個問題越糾纏越嚴重了,於是不顧他們看我時那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虛晃一槍,收了場。
今天早晨有點邪門,我這種平時一覺睡到八點多,還要強烈依靠鬧鐘的人,居然在早上五點就自然醒了,更奇怪的是腦袋清醒得一塌糊塗,滿足得一塌糊塗。
我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後,扭頭看著熟睡的老哥。朦朧的晨光裡,老哥酣睡如純真的孩子,表情恬靜、安詳,我忍不住伸過手去,輕撫他的臉盤。他似乎感覺到了我,下意識地把手臂伸向我的脖子,我就勢將頭一抬,枕著了他的臂彎,他用頭輕輕碰我幾下確認後,習慣性地用頭抵住我的頭,睡去。我一動不動地枕著他,心裡突然很感慨:“天啦,我們相愛都十多年了,結婚都九年了,怎麼會有越來越愛的感覺呢。”
直挺挺地甜蜜了一會兒之後,我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走向薄霧籠罩的陽臺。我趴在欄杆上,聽著小鳥歡叫成一片,俯瞰著晨霧中的華僑城,內心無比寧靜。看到世界之窗的埃菲爾鐵塔,我突然想起剛到深圳時,一直不捨得花100塊錢買門票,於是,幾年下來每次都只是在外面轉悠,然後對老哥說:“外面肯定比裡面好看多了。”想想那時的情景,不禁開懷。
一晃,我們到深圳就是10年了,10年前的情景,還那樣清晰可見,如今,貝貝都快7歲了,成了我和老哥的好朋友,成了朋友們的開心果。
一想到我那些好友們,那天聚會的情景開始在腦際盤桓,縈繞不去。那天說的每句話,都在我腦海裡拼命翻滾,啟用著我的神經。
“何不真的寫下來?”這一念頭從自己腦海中跳出來時,我還是嚇了一跳,但突然又興奮起來。
我們到深圳10年了,擁有了自己想要的天堂,我們結婚9年了,正享受著自己營造“蜜月”。就寫我們的深圳10年,就寫我們結婚9年,就寫我們三個人的天堂——
本書由老哥的攝影作品、貝貝的畫和我的文字組成。
這床也忒寬了吧,一半就夠(1)
1996年7月,老哥畢業分配到深圳,在一家銀行上班,我還在讀研究生,在暑假作為隨行特使來了深圳。
當我們一人拎一個包,來到他們銀行安排的宿舍時,兩個人坐在地板上相視傻笑:一間大約8平方米的房內,除了一張1米2的床墊,空無一物。
“我們有2000塊錢,可以買很多東西的,我們有錢。”老哥豪氣十足地伸出手,誇張地拍了拍他那人造革錢包,裡面鼓鼓囊囊地裝著從親戚那借來的20張大百——我們闖蕩深圳的全部費用。
傻坐一會兒後,我們掏出紙和筆來列購物清單,寫到床上用品時,老哥指指那張床,很詭秘地說:“這床也忒寬了吧,一半就夠。”我笑著擂了他一拳。
我們去最近的千百意商場(後來沒過多久關門了,現在是酒樓),圍繞著吃喝拉撒買了一大堆必需品,看到一盞檯燈時,我的小資心理不顧當時的經濟狀況,狂作祟。
那臺燈的燈罩和燈座都有印象派油畫的感覺,色彩絢爛,還可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