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他身後所有的人，在同一時刻舉起右手，向五名黑衣人敬禮。

巡邏艇的警報還在低聲作響，幾隻晚歸的海鷗輕輕鳴叫，更遠一些的地方，迎黑越越一片，天空，山峰，陸地，大海，差不多融成了一體。

衝鋒艇無聲無息地前進著，馬達聲很小，十多米外就聽不到了。

身穿黑色潛水衣的龍百川蹲在艇頭，之所以不站起來，是為了儘可能地減小目標，以防被敵人看到，他的身後，其他隊員也跟他一樣，全都蹲著，他們的肩頭上，都揹著橘黃色氧氣瓶和防水揹包。

“哪怕我們只剩一滴血，也要讓它灑進祖國的江河湖海！”

龍百川低聲呢喃。

他的身後，三個隊員，異口同聲，一起輕輕地吟誦著海軍陸戰隊的這一句誓言。

“哪怕我們只剩一滴血，也要讓它灑進祖國的江河湖海！”

龍百川的身邊，蘇齊也喃喃地吟誦著這一句話。

這句話他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上一世，看《火藍刀鋒》的小說時，他就已經記住了，但如此鄭重地說出來，卻還是第一次，這一句話從口中說出來之後，一種莫名的暖流，忽的流淌在了他的全身，似乎一下給了他無窮的力量。

他吟誦這一句誓言的聲音並不大，不過和他並列的龍百川卻還是聽到了，他有些詫異，又有一些感動，甚至於因為這一句話，他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對蘇齊認同了起來。

不過他沒說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衝鋒艇抵達到了最極限的位置，龍百川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將裝有夜視儀的潛水面罩戴在面孔上，轉身下令：“下水！”

說完，他把呼吸器塞入口中，將兩棲衝鋒槍斜挎在胸前，輕輕坐在艇沿上，忽然一個後仰，腦袋向下，腳蹼上揚，“撲通”一聲跳入了幽深的大海。

“撲通、撲通……”五聲輕微的水聲過後，衝鋒艇上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