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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紫微北斗

週一顧,空無人影,氣按機括,下了階梯,入了密室。

他在心中默默說道:“好,你們都不要我,都想趕我走。我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你們都開心了?焦……焦先生,他救過我命,他待我好。三天以後,我就跟他走,再也不回家來!”

氣急之餘,他一瞥那邊數堆書冊,猛地上前亂推,說道:“三百卷!三百卷!我為什麼要讀這些破書?我全看完了,又有什麼用?爹孃他們,還不是不要我?!”

說著,他便拿起一本書撕了起來。

他人小力小,那書冊又是線裝,使勁撕扯,竟沒扯開。

於是,氣憤地斜撕,片刻間便撕碎了許多。他瞥書一看,怒道:“什麼‘多言數窮,不如守中’?什麼‘致虛靜,守靜篤’?盡是些,什麼破道理!”

卻見那句列之間,還間雜著其他小體的字句,上面寫道:“以虛靜觀其反覆。凡有起於虛,動起於靜,故萬物雖並動作,卒復歸於虛靜,是物之極篤也。”

他氣得亂撕數頁,只見那書頁上又有字“重為輕根,靜為躁君”。

他怒而向後面繼續看,見那書上又寫道:“輕則失本,躁為失君。”

其間書頁近處,又有小體字間插其間,寫道:“凡物輕不能載重,小不能鎮大。不行者使行,不動者制動,是以重必為輕根,靜必為躁君也。”

修文見這書上所寫,只覺不明所以。見其書寫的字型,忽大忽小,間隔雜亂,卻也算得有序,心中暗想:“這些小體字句,應該是某個人作的註解。要不然,間雜著這麼寫,不是太亂了?”

修文見不慣書上的亂寫一通,氣道:“什麼破東西?牛頭不對馬嘴!”

但腦際忽然一閃,心道:“我現在這樣,不也是‘躁’嗎?”

見書之言,了無趣意,左手一鬆,那書紙忽又彈翻開了數十頁。

只見書頁上面,又有字寫道:“和大怨,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以責於人。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天道無親,常與善人。”

側旁仍有間隔的小體字,紙面上寫道:“不明理其契以致大怨已至而德和之,其傷不復,故有餘怨也。左契防怨之所由生也。有德之人念思其契,不念怨生而後責於人也。徹,司人之過也。”

修文心道:“又是什麼爛道理?”翻了書皮一看,只見書皮之上,寫道“老子注”三字。

修文見了,反罵道:“老子,老子!我是你老子才對!”

獨孤修文氣急所撕的這本書,便是《老子注》,是魏晉時期的名家王弼對《老子》一書所作的註釋。

此書不同於我們平常說的《老子》或《道德經》。這本《老子注》,確也算得奇書一本,實是魏晉時期玄學的發端之作。

關於王弼其人,實也值得一說。王弼這個人,從小就聰明過人,十多歲時,就對《老子》頗有研究,素有“神童”之稱。

典故“何郎傅粉”中的何郎何晏,在見過他註釋的《老子注》後,曾感嘆說:“仲尼稱後生可畏,若斯人者,可與言天人之際乎!”

這王弼,也是名人之後。史稱“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便是王弼的繼祖父。

王弼曾擔任過尚書郎,卒年時僅二十四歲。其人生命短暫,但著述頗豐,著有《老子注》、《老子指略》、《周易注》、《周易略例》、《論語釋疑》。僅憑這些著作,王弼終成魏晉玄學的創始人。

獨孤修文氣急之時,見了書上“老子”二字,當下念及“父親獨孤天雲不要自己之事”,極度不快,只罵道:“我是你老子才對!”

想到這時,他心中的怒氣漸消,口中喃喃說道:“好的。爹要我讀完了三百卷書後,才能習武。好,我現在便將這些書全部看完。看你們以後,可再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