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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隔夜修書

‘你啊,更是奇異了。開寶寺救火羅漢,一共救下三十六條性命,焦狀元也在其列。’

大和尚笑道:‘那閻兄與司馬浪子呢?又是怎樣?’

那道長說道:‘琴棋書畫,各有所愛。通律賢弟撫一曲《高山流水》,畫中仙作一幅《高山流水圖》,自此相識。’

那司馬通律又驚又喜,樂而問道:‘道長,那你又知道,我和大和尚是怎麼認識的嗎?’

那道長笑道:‘乃因一把爛琴結交。’

“操琴郎司馬通律奇怪道:‘因琴知交不錯。但道長你卻說錯了,那不是一把爛琴,而是一把真正的名琴才對。’

隨意道長道:‘是一把上等梧桐木製九弦古琴。’

司馬郎道:‘正是。這道長你也知道?’

那道長輕輕一笑道:‘那一日,你在洛陽城中撫琴賣藝,在你彈奏情致正濃時,忽路過了一位大和尚。那和尚竟二話不說,竟將你那把古琴給砸了,是不是?’

司馬郎聽了,大笑出聲道:‘正是,正是!’

隨意道長接著說道:‘隨性大和尚砸了你的琴後,一來不賠,二來還說你枉自彈琴,是不是?’

司馬通律道:‘現在想想,大和尚當時所說,的確有道理。我當時無知,一把爛琴,又算得了什麼呢?’

和尚師父笑笑道:‘哪裡,哪裡!司馬兄啊,我當時砸琴,卻是過分了些。這幾年來,我們同簷而住,倒也從未賠償你,還請原宥!’

司馬兄道:‘那琴本就很爛,摔爛了更好!要不是大和尚當初砸琴,我的琴技,又如何能有今日成效?是我該稱謝才對!’

這時候,和尚師父眉頭一動,笑笑道:‘道兄,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你倒是說說,我當時為何要砸琴?’

道長道:‘這一點,是算不到的。但我卻知道其他一些事情。’

和尚師父道:‘其他事情?道長,請說說看。’

那道長說道:‘義薄雲天火中行,海內天涯覓知音。弟兄相逢成一家,子乃釋子出法華。’

我和尚師父聽了,哈哈大笑,道:‘道兄,真有你的。你連這都能知道,和尚我算是服了你了。你真是神人下凡!’”

三人聽得不明所以,只覺奇怪。

沐芷君問道:“焦先生,這四句話,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喻意吧?要不然,怎麼隨性大師他一聽到這幾句,就認服了呢?”

獨孤天雲也接道:“是啊,這四句話,有什麼喻意呢?”

焦蹈笑道:“賢夫婦,你們不知道。這幾句話,不僅說出了和尚師父的救火經歷、如何結識司馬郎、眾人偕同隱居、釋教法華出身,還道出了師父他老人家最秘密的經歷。”

“最秘密的經歷?”獨孤夫婦異口同聲說道。

焦蹈笑道:“夫人,你將這每句話的首字,連讀起來看看!”

沐芷君道:“連讀起來?義……薄雲天火中行,海……內天涯覓知音。……”沐芷君心中默唸,驚道:“是‘義海弟子’!”

焦蹈笑道:“不錯,正是‘義海弟子’!盲眼師父這一首四句偈語,是首藏頭詩。不僅說明了和尚師父的生平經歷,還說出了和尚師父鮮為人知的出身。和尚師父,便是琴藝大師義海禪師的入門弟子。”

沐朝陽驚奇地問道:“你說的這個義海禪師,莫非就是有‘大宋鼓琴天下第一’之稱的御用琴師朱文濟的再傳弟子,是慧日大師夷中的入門愛徒?”

焦蹈道:“正是如此。和尚師父年輕之時,遊走越州法華山,拜了義海禪師為師,得其琴技親傳三餘載。”

眾人聽得如此,對那隨性大和尚的敬意,更深了一層。

沐芷君心想:“這話要不是焦先生親口說出來,我哪能想象得到?以前,我還是做姑娘學琴的時候,最崇敬的兩個人就是‘天下第一’朱文濟和義海禪師。沒想到,算起來,焦先生竟是義海禪師的徒孫,有幸得以親見,真是我三生有幸!”

北宋時期,著名的琴藝大家多為僧人,這也是中華文藝史上的一件奇異之事。

而其中最著名者便有慧日禪師,餘者如知白、義海、則全等都是和尚出身的琴僧。那琴僧義海師承慧日禪師,又是太平興國年間宮廷琴藝名家朱文濟的再傳弟子,在大宋朝是名聲顯著、家喻戶曉。

宋朝名家沈括便在其《夢溪筆談》中,稱讚義海禪師“藝不在於聲,其意韻蕭然,得於聲外,此眾人所不及也”。義海禪師彈琴意韻獨到、指法精湛,以至於在義海年老之時,其演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