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臺的柵欄無聲的開始凝結細小的冰霜,這些冰霜快速增長蔓延,很快爬滿了柵欄。碎冰凝結時那細小的摩擦聲如同菱紗敲在窗欞上,細微又美妙。那些冰凌純天然的幾何形狀,美得渾然天成。
這些冰凌就這樣如同畫素一般,一幀一幀的架構成一道冒著寒氣的冰橋。
一道高大頎長身影從冰橋的另一端出現,上身巍然不動,下身拖著一條雪白蛇尾,身姿優雅的遊走了過來。
靈淵看著星羽身後如同仙氣一般的白色霧氣,忍不住撇嘴,“嘖”了一聲。
“又被這傢伙裝了一把。”
星羽遊走到羅茜的床前,眼簾低垂,看著床上嬌小雌性蒼白的臉色,從來如深潭古井一般的心緒竟然猛地起了一絲波瀾。
靈淵看著星羽的神色,眸光微閃,語氣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你怎麼過來了?我還以為你要袖手旁觀到最後呢。”
星羽抬眼看了自己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一眼,眉心的彼岸花印記在昏黃燈光的映襯下,明明是妖冶的形狀,但是因為主人清冷出塵的氣質,而顯不出半分妖氣。
靈淵和星羽的長相雖然有三分相似,但是因為氣質截然不同的關係,完全沒有人能把這兩人聯絡到一起。
“她是聖雌,是獸神使者,我於情於理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於理我可以理解,於情……”
靈淵挑眉看向自己這個不怎麼熟的異父哥哥,他不是走清冷路線的祭司大人嗎?
他最喜歡看他破功了:“是於的什麼情?”
星羽澄澈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然,但是他很快就恢復如常,神色淡然的看著某個狡猾的狐狸道:“她不是你的伴侶嗎?”
靈淵撇嘴,“別忘了,你也是她的伴侶。”
“只是名義上的。”
星羽強調道,像是在強調給自己聽一般,他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我要幫她進行治療了,治療的過程中,我可能會變得很虛弱……你幫我護法吧。”
靈淵詫異:“你……要怎麼治療?難道……”
星羽點頭,“她現在的情況,只有這樣才能最快恢復,而且……她明天還要為那個懷孕的雌性繼續治療不是嗎?”
一向泰山崩於前都不動聲色的靈淵,此時臉色也忍不住有幾分沉重。
“可是這樣一來,你的修為……”
星羽微微抬手,阻止他接下來的話:“沒關係,我心裡有數。”
靈淵深深的看了星羽一眼,有些艱難的開口:“其實……你也可以成為她真正的伴侶。”
靈淵說完,有些難受的閉上眼睛,小雌性是聖雌,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伴侶,但是讓他親自開口為小雌性尋找強大雄性,內心還是有點……不對,是很多點的無法接受。
他現在甚至有些理解梵宵那個陳年醋缸了。
“……這些事等以後再說吧,我先為她治療。”
靈淵看著眼神堅定的星羽,只能長嘆一口氣:“隨你吧……我不會讓人有機會傷你們的。”
靈淵這麼說就是答應為自己護法的意思了。
星羽靜靜地站在羅茜的床邊,臉上的冰冷氣質與眼神中的溫度形成鮮明對比。
他緩緩伸出手,雙指輕觸羅茜的額頭。隨著他的動作,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手掌中擴散開來,宛如晨光覆蓋大地,充滿了勃勃生機。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專注,指尖的光芒逐漸匯聚成一個微小的光球。
隨著他的動作,星羽的臉色變得微微蒼白,額頭上的汗珠悄然滲出,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但眼神卻依然堅定如初。
在星羽的控制之下,那光球緩緩融入羅茜的身體。
下一秒,光芒在她的體內流動,彷彿一股冰川之水迅速填滿了她的每一個細胞。羅茜的身體逐漸恢復了些許色澤。
然而,星羽的氣勢卻明顯在飛快地降低。
靈淵在旁靜靜觀察,目光中充滿了擔憂。
星羽現在做的,是生命系特有的異能……
生命置換。
羅茜流失的是生命力,而星羽利用自己的異能,把這些生命力補回去。
但是施術者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那就是星羽需要付出相應的能量,才能把這個窟窿填上。
而修為就是最好的能量。
羅茜恢復的越快,星羽損失的修為就越多。
而當這些量累積到一定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