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外,白符臉上神色焦急無比。
身上衣服也有些雜亂,看起來是經歷了什麼事情一樣,頗為狼狽。
其實也不怪白符慌慌張張,不顧形象,實在是現在這情況容不得他從容不迫。
他如果還是過去那模樣,怕是今天就要成為亡國之人了。
看到進去稟報的人走了出來,白符張了張嘴,下意識的上前一步,隨後便聽到對方說道:“大人要見你,進去吧。”
“哎!”
白符重重點了點頭,眼神隨之一亮,手忙腳亂的就朝著大帳內跑去。
剛剛進去,白符就一個滑跪到了陳曉面前。
“陳大人!救命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陳曉頓時一愣,而薛仁貴甚至於已經一手按在了刀柄上,眉宇間滿是驚駭之色。
什麼情況?
前段時間還極為正常的白符,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模樣了。
陳曉稍稍回過神來,眼睛一眯,看向白符說道:“白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兒?快快起來說話!”
只見那白符聲音中帶著哭腔,不斷叩首道:“求求陳大人救救我龜茲啊!”
陳曉站起身來將那白符攙扶起來,神色間滿是擔憂的問道:“救龜茲?龜茲國怎麼了?”
白符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水,隨後哽咽道:“陳大人,前日西突厥騎兵突然出現在我龜茲境內,騎兵足有十萬之眾。”
“只是一日便陷落了我龜茲三城,如今王城被圍,支撐不了幾日了!”
西突厥果然動了!
眼中精光一閃,陳曉緊緊抓住白符的雙手,緊張道:“西突厥動了?”
白符狠狠的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陳大人,煩請大唐能夠出兵,否則我龜茲國將要滅國啊!”
只是聽到這話之後,陳曉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為難之色。
“白大人啊,我這裡眼下實在是分不出來兵馬。”
“高昌王城被圍,我手中的兵馬也是捉襟見肘,你再等上幾日,等我收拾了高昌之後,回頭就去救援龜茲如何?”
聽到陳曉無法分兵救援,白符的哭聲戛然而止,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沒辦法救龜茲!?
那龜茲不是要完了嗎?
白符心中一慌,急忙說道:“陳大人,萬萬不可啊!我王城最多就支撐一兩天而已,若是大唐不出手,我龜茲就要亡國了!”
看著一臉焦急的白符,陳曉也只能做無奈狀,微微搖了搖頭,開口道:“實在是沒有辦法,眼下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西突厥是瞅準了我大唐兵圍高昌的空檔。”
“我昨日已經得到密報,這西突厥就是高昌引入進來的,高昌國主麴智盛先前想的便是同西突厥瓜分龜茲。”
說著,陳曉將一封信遞給了白符。
情報是真的,但卻不是昨天才拿到手的。
但白符並不知道這些,看著陳曉遞過來的情報,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自己還是低估了這次龜茲遇到的危機,原來窺伺龜茲的並非西突厥一家。
知道了真相的白符身子一軟,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雙目也變得呆滯起來。
看著白符此時的模樣,陳曉輕嘆一口氣,緩緩道:“就算是我大唐舉兵去救龜茲,那高昌也會趁機攻打龜茲,到時候收尾不相顧,只能以失敗告終。”
白符神色恍然,此時也聽明白了陳曉這話,越發的明白,龜茲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見那陳曉蹲下來同白符對視一眼,安慰道:“白大人,你是我陳曉的至交好友,此番龜茲遇到的問題我也知道你心中難受,但有些時候要有取捨。”
“你且在我大營中休息幾日,等到我平復了高昌之後,這就去救龜茲。”
白符聽到這話,卻是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朝著陳曉行了一禮:“大人,白符還是要回去的。”
“龜茲遇難,我哪裡有避禍的可能?我要回王城同龜茲共存亡。”
白符目光死死地盯著陳曉,接著說道:“大人,高昌一破,煩請大人速速來救龜茲,我白符願意堅守待援!”
說完,白符便朝著陳曉行了一禮。
等到白符站起身來之後,義無反顧的走出了陳曉的營帳。
那背影看起來頗為蕭索。
直到白符離開之後,那許久不說話的薛仁貴才一臉疑惑的看向陳曉,開口問道:“大人,我們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