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贊干布聞言跌坐在椅子上,他心裡清楚,唐皇和滕國公二人,只會是一個比一個狠辣果決!
良善這個詞,就從未被允許用於這二人身上!
“贊普,吐蕃的存亡,全在您一念之間!”
祿東讚語含蠱惑,單膝跪地,“懇請贊普拔刀,為吐蕃上下搏一條活路!”
松贊干布神色間滿是掙扎,良久之後,就在祿東贊以為他不會聽到答覆的時候,松贊干布一字一頓的說道:“既已如此,那便一戰!”
其餘參與商討的謀士中,有幾人對這個決定不甚贊同。
依照他們對唐皇和滕國公的瞭解,這二人要的就是吐蕃真心臣服,大唐內部安穩繁盛。
如若贊普真的能像他自己說得那樣,及時認罪,給出補償,臣服大唐,應當還是有保全的可能的。
這祿東贊大人是怎麼了?
為何今日這般偏激?
“贊……”
想要開口勸勸松贊干布二人的謀士,才發聲,便被祿東贊那滿是陰鬱的眼神給嚇了一跳。
這,這人還是他們之前無比熟識的祿東贊大人麼?
謀士心有慼慼的住了嘴,罷了罷了,自個兒也只是在這裡混口飯吃,畢竟不是同族,貿然跟祿東贊對上,不明智!
贊普那樣子又不是個果決的,若是不信自己所說,只怕他落不下什麼好!
與此同時,接到聖旨的漢王也是一臉懵。
這陳曉腦子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怎會好好的在朝堂提及自己這樣一個“閒人”?
提及也就算了,居然還讓自己跟吐蕃人扯在了一起!
漢王只覺得自己現在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知道這一封聖旨是陳曉的疏漏還是對方佈下的陷阱。
“臣領旨謝恩!”
漢王硬著頭皮跪地接下了旨意,面兒上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笑嘻嘻的將前來觀禮的人和宣旨內侍都送了出去。
“本王定會好好招待吐蕃王一行人,請聖上放心就是!”
看著內侍乘上車馬離開後,漢王才咬著牙對管家吩咐道:“去給本王查!”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這吐蕃人會跟本王牽扯上?!”
“今兒個朝堂上曾出現的一字一句都給本王打探清楚!”
漢王臉色鐵青,心中很是張皇失措,這種摸不準對手棋路的感覺當真是難受極了!
“小的這就去辦!”
管家應聲而走,徒留漢王一人在原地敲著腦袋思索,這陳曉真的會犯下將對手都湊到一起的蠢事兒?
與此同時,太子東宮也正因為李承乾的一道旨意而人仰馬翻。
“太子殿下!我等是奉聖上旨意前來輔佐殿下!”
“您緣何要將我們調離?”
李承乾之前仰賴的詹士們個個都是一臉的怒色,看向李承乾的目光更是不解和憤懣。
“你們做了什麼,自己難道不清楚麼?!”
“還要孤一個一個的親自給你們都指出來?!”
“若不是念在你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你們以為孤會輕饒了你們?!”
李承乾淡漠,言語間絲毫不講情面,“若不是這太子府中還有對孤忠心不二之人,孤怕是要被你們和老師矇在鼓裡一輩子!”
“連孤自己如何失的聖心都不曉得!”
“孤已然長大,已經不是任由你們擺佈的孩子了!”
稱心屏息凝神,規規矩矩的站在李承乾身後,對眼前這般場景滿意的不得了!
等太子真正離了這幫死板教條的詹士們,母國和主子的計劃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兒!
“太子殿下,您當真要聽信這妖童所言?!”
詹士中有人痛心疾首的質問道。
“這妖童的來歷尚未查清,平日會做的也只是諂媚討好,殿下您身負大唐,又受到滕國公悉心教導,怎會被這妖童所惑?!”
“滕國公?!”
李承乾聞言非但沒有像詹士們期盼的那樣,因為“滕國公”三個字而清醒一些,反倒是被激起了更大的怒火。
“滕國公自負有才,不肯將孤放在眼裡!亦不肯維護於孤!”
“這樣的師傅,孤要了有什麼用!”
李承乾暴跳如雷的一腳踹翻了身側的案几,“孤的話已經說出了口,你們遵命便是!”
說罷,李承乾便拽起身後的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