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成面目猙獰的掩飾恐懼，掙扎著反駁：“不，不可能！不可能有人得到‘信徒’！絕對不可能！這麼多玩家日夜監察著這個副本，如果有人得到‘信徒’，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但是，如果只是他這種低階玩家沒收到訊息呢？

真的有人得到了“信徒”嗎？會是誰？會是他們公會的人嘛？潛力新人？還是高玩？

他，他的精神，真的沒有被控制嗎？

懷疑的種子種在本就心性不堅定的土壤裡，很快就滋生出恐懼的花來。

宗嫿莞爾一笑，溫和的說：“當然，這都只是我的猜測，不必太當真。”

王新成：“……”

現在的新人，都這麼狗的嗎？！

彈幕：【……】

【是故意的吧？啊，這是故意嚇人的吧？】

【嗚嗚嗚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會不會是誰的信徒？】

【臥槽這是在講鬼故事嗎？啊啊啊我好怕！】

【害怕！】

【害怕+身份證號！】

【有沒有大佬反駁一下她，嗚嗚嗚球球了，告訴我‘信徒’還沒刷出來！】

【求個大佬！】

【求大佬！】

【求！】

【……】

幾分鐘後，宗嫿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恭喜npc宗嫿，驚悚點製造成功，獎勵積分：20積分。請npc再接再厲！】

【恭喜npc宗嫿，小螢幕圍觀群眾超過500人，212人讚了宗嫿的小螢幕，6人打賞了積分100。請npc繼續努力！】

宗嫿摩挲著手機——辛苦做任務的積分遠不如觀眾打賞的多啊。

很顯然，這個驚悚app在鼓勵他們討好“觀眾”，無論是各種任務，還是獎勵積分設定，都在無形中鼓勵他們討好“觀眾”。

相比於危險做任務，贏得觀眾喜愛顯然能更輕鬆的獲取積分。

這樣無形的價值導向，必然會讓很多人在恐怖驚悚的威脅之下，無底線的去討好那些“觀眾”。

比如，王新成。

宗嫿收起手機，收攏起發散的思緒。

她重又將目光落在王新成身上，手腕翻轉，戳了下他胸膛上又朝上蔓延的黑線，說，“第二個問題，你們的個人技能，是什麼？”

王新成精神值已經降到43了，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下意識順著她的話說：“沒有，只有機率極小的新人會在首次任務結束後獲得個人技能卡，啟用個人技能，我沒有技能。”

“救救我，我精神值真的不能再下降了！”他痛苦的喘/息著，虛弱的祈求道：“精神值跌破第二道防線後，人就瘋了，精神值會很快歸零，人也就死了！求你了！”

宗嫿又割斷了幾根黑線，眸光溫柔，安撫的說：“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新線索。”

“！”

她怎麼知道他發現了新線索？

王新成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個嬌滴滴的美人，而是個洞悉人心的魔鬼！

魔鬼還露著羞怯的微笑，溫和的提醒他：“兩分鐘後，王先生的精神值會降至39，那時你會變的無法自控，我膽子很小，會害怕的跑掉的。”

“不願意說嗎？”

王新成痛苦的蹬了一下腿，說：“在我衣服口袋裡，線索是個紐扣錄音筆！”

宗嫿若有所思的盯著他被捆成粽子樣的身體，沒有說話。

“真的，真的在我口袋裡，副本道具沒法收入系統儲存空間，而且你想想就知道，我根本沒時間轉移道具！”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宗嫿！快救我，沒時間了！”

宗嫿哦了聲，笑意微微的說：“我自然是相信王先生的。”

王新成鬆了口氣，充滿希冀的等著她動手割斷黑線。

但宗嫿丟下了剔骨刀。

王新成瞪大了眼，滿臉驚恐絕望。

她要反悔？

他要死了嗎？

就連一直觀看他小螢幕的觀眾都為他點了滿屏白蠟，熱烈慶祝他的死亡。

但誰也沒想到，眉目如畫的少女沒有走。

她微微彎腰，湊到那乾屍耳邊，嘴唇輕微的張合了兩下。

繼而就直起身，退開幾步，說：“魯門偃師系掌技人，言出必行。”

一秒，兩秒……

突然，緊抱著王新成的乾屍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