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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是“我”

這張臉明明長得一點都不恐怖,但卻比任何妖魔鬼怪的臉都讓我害怕。

這張臉如影隨形十八載。

這就是我自己的臉!

“我就是你呀......”那張臉張開了嘴巴一張一翕,幽幽吐出幾個字。

“不,這不是真的.....“我雙手捂著頭,閉著眼,拼命的大叫,企圖讓自己脫離這恐怖的修羅場。

若他是我,那我又是誰?

若我還是我,那她到底是誰?

若我們都是我,難道有兩個我?

忽然記起來,自己不是第一次有這個感覺,上一次在那間靈異的房間裡看到一個抱著洋娃娃的女孩也是我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忽然感覺手上黏糊糊的,放下手,低頭低頭看到…...

我的手沾滿了鮮血…...

“啊~”我嚇得又一聲大叫帶著哭腔,“不,我沒有殺兔子!”

對面的“我”低著頭,肩頭一聳一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只聽一陣奇怪的“咯咯咯”聲音之後,她譏誚地說:“不是你殺的,是我殺的,壞事都是我做的。”

”啊,你好可怕,你走開。”我控制不止自己一把推開了她。

“每次用完我就丟,你不要我了嗎?”她說地頗為幽怨,連我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些什麼。

突然“我”猛地一抬頭,那怨毒的眼神從眉毛下射出。

我被這冷不丁的一眼嚇得連連後退。

“不,你不是我,你不是我......”我仍是無法接受,有另一個”我“的存在。

這種恐懼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畫面一轉,來到了那一天,痛徹心扉到深入骨髓的那一天,至今想起來,心臟仍隱隱作痛,就好像有千萬條毒蛇在啃噬。

那一天,他跟我說了分手。

沒有吵架,卻有預兆。

分手之前的一段時間,他有些反常,變得沉默寡言,對我有些冷淡,我不斷安慰自己,暑假剛結束,很久沒見面了,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可現實不會因為我的自我麻痺而有所改變,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只能試圖透過眼淚和低聲下氣的挽留來拯救我的愛情,其實在愛情裡我的悲哀是註定的,我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有多麼缺愛,試圖討好所有人來換取這一點可憐的愛。

而我的卑微,換來的只有他的一句:“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聽到這句話,我終於放棄了,他粉碎的不僅僅是一個少女青春期的夢,還是一個少女全部的勇氣和尊嚴。

本就敏感的我,只覺得這句話彷彿在對我說:“你家境普通又殘缺,我家庭優渥又美滿,我們不合適。”

字字誅心!

雖然我沒有告訴班級的任何人包括他,我是單親家庭,但是我們曾經那麼親密,我不敢保證他不會發現。

我開始怨恨他,既然不能有始有終,當初為什麼要來撩撥我,沒有最初的感動和溫暖,就不會有我現在窒息的心碎。

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

或許是極度的自卑和敏感造就了我異常的自尊和要強,我拼命的偽裝自己已經風平浪靜,身邊的人只覺得我恢復力驚人,前兩天還歇斯底里,這兩天已經開始投入到學習中,誰知我只想用學習來麻痺自己,所以那段時間的記憶是零碎而殘缺的。

同在一個教室,偶爾撞見景紹的眼神,也是儘量裝作淡定,景紹的眼神很複雜,我解讀不了,也懶得去想。

因為那時的我只剩一副軀殼,行屍走肉一般地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拼命地用學習來麻痺自己,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上像是有了一條毒蛇,常常纏地我鑽心疼痛、無法呼吸。

畫面又來到了另外一天。

那一天,心中壓抑的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莫名地想要找一個地方好好哭一場,晚自習後,跟同桌說了,想去散散步背英語。同桌知道我很刻苦,去池塘背英語也是常有之事,不疑有他。

路燈不算亮,也不足以照亮一個傷心人的心,在昏暗,甚至從某個角度看有些陰森的的池塘邊上,稀稀拉拉地走著幾個人,無一例外都是情侶,學校抓的比較嚴,只能找偏僻處,偷偷約會。

我坐在一塊路燈下的石頭下,低著頭,壓抑著低聲抽泣,不想讓其他人發現,心裡已經山崩地裂:

“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是這樣,想要的我的時候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