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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原罪

我無法相信這個故事,也無法相信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會是我,更無法相信我會是這一切的罪惡之源。

故事發生在高三上學期,那時候趙天一跟我還是好友關係,他還是那個傻得有點天真的少年。

直到那天我跟景紹分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得出我很傷心,作為朋友的他不知怎麼安慰,畢竟男生在這些方面的神經總是大條一些,過了幾天我跟景紹不再講話,班級裡的訊息也傳開,他才知道我跟景紹是徹底結束了,此時的他竟然有一絲小竊喜,冒出了一個神奇的念頭,我跟景紹分手了,他是不是有機會了,他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一跳,覺得自己是一時衝動。

可沒想象到,這些不明不白的情愫就像是一隻貓爪子一樣,在他心頭抓心撓肝,越抓越深,他才意識到,原來他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

但是我不喜歡他,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喜歡就是喜歡了,又不是開關,說關就能關,那段時間他總是偷偷跟蹤我,他發現晚自習以後我總是支開王瀟萍,獨自一人去湖邊散心。

那一天大概是我跟景紹分手後半個月左右,我又去湖邊散心,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時而望著遠方發呆,時而看著天上的月亮,那時候他正躲在不遠處另外一塊石頭的後面偷偷看著我。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一連幾天我都是看著這個方向,他在我背後,看不到我的視線,但是幾乎毫無疑問的是,我在看那棟爛尾樓。

那天的月亮給他的印象也很深刻,很大很圓,透著瘮人的血紅,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本來花前月下,多麼美好的場景,但趙天一覺得美不起來,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怕,直至現在他在講述的時候,還不自覺地流露出恐懼,足見當時的害怕程度。

接下來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他看到我突然朝著那樓下跪,並且雙手高舉,像是要朝拜的樣子,但是他當時很害怕,想逃跑,卻一不小心絆倒石頭,發出了聲響,我立即停止跪拜的動作,轉頭髮現了他。

他嚇得一步都不敢走。

我走到他面前站著,就這麼陰森森地看著他,他覺得那時的我像極了恐怖片裡的女鬼,全然忘記了喜歡我這件事情,只想著跑。

可沒想到我隨即對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扶他起來。

那笑容魅惑極了,也美極了,他一時就失了神,像是著了魔,鬼使神差的就被我牽著手坐到了石頭上。

就在那塊石頭上,我奪走了他的初吻,也奪走了他的魂,他從來沒有品嚐過如此美妙的滋味,像是噬骨香一點一點吞噬者著他的意識。

從此以後他就深陷在溫柔鄉里無法自拔,但是我對他卻是若即若離,忽冷忽熱,明確和他說明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否則就一刀兩斷,但有的時候又會故意在景紹面前打情罵俏,事後又形同陌路,他跟我會在下晚自習以後去池塘邊約會,據他描述,我總是可以精準避開攝像頭,在盲區給他一點甜頭嚐嚐,每當他以為我們關係日漸明朗的時候,第二天我又對他形同陌路。

就這樣他每天都像是在天堂與地獄之間遊走,身體在水深火熱之間煎熬,他不知道跟我算不算是在談戀愛。

在這段關係的前一兩個月他沉浸在甜蜜與酸澀中,還沒有發覺他的戀愛物件有什麼問題,漸漸地他發現我好像有兩個我,不是因為人前人後對他的兩幅面孔,而是真正的兩種氣場、兩種性格、兩種眼神。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時而我看他的眼神極具魅惑,時而又對他甚至冷漠至極,時而又厭惡,時而又害怕,這是最令他抓狂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有一次他在儲藏室沒有人的時候企圖抱我,卻被我驚恐得推開,眼裡滿是嫌棄,他很受傷,之前我也也會拒絕他,但是眼神是凌厲而兇狠的,絕沒有厭惡。

後來放寒假前一天晚上,又是那樣朦朧的月亮,我約他到了池塘邊,我像寵物一樣摸著他的頭對他說:“分手吧,以後不要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