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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樓中

5月24日星期二,距離高考還剩13天

樓梯很長很長,我一直在走,卻分不清是向上還是向下,好累好累,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當我醒來的時候,沒有如願,夢裡不知身在何處,醒來仍是不知。

我躺著,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睜大雙眼,環顧四周,努力地想弄清楚,但並沒有成功,五百度近視眼的我在幾近全黑的環境中跟瞎子也沒有多大分別。

水泥地冰涼而粗糙的觸感很快傳遍了我全身,我動了動身體,被身下的小石子硌得生疼,這是哪裡?

恐懼驚慌宛如潮水一般湧入身體的每個細胞,就像在黑夜的海面上航行的一葉小舟,沒有目的地,沒有港灣,沒有依託,有的只是無邊無盡的虛無與絕望,我甚至在想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躺著,隨波逐流,我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或者,最壞的情況,我現在已經是身在地獄了,那還掙扎什麼呢?

“懦夫!”突然一個聲音罵道。

“誰?”我驀地一個激靈,趕緊坐了起來,這聲罵把我罵醒了,只是罵完以後卻再也沒有動靜,我都懷疑是自己幻聽。

雖然我不是勇士,但是就這麼等死似乎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首先我很快確定了一件事:我還活著!剛才的疼痛感其實早就說明了,只是我剛才渾渾噩噩不曾意識到這個事實,並且還活得挺好,摸了摸身上,衣物全在,除了有點磕破,其他都完好無損,很慶幸自己沒有被人劫色,也沒有被人迷暈了割腎。

其次,我到底在哪?周圍靜謐無聲,甚至都聽不到蟲鳴鳥叫,要不是空氣中瀰漫著灰塵味、黴臭味和一些不知道是什麼臭的複雜味道,讓我稍微有了一點在人間的真實感,不然我都懷疑自己真的身在地獄。這個問題似乎一時間還找不到答案。

在眼睛慢慢適應周圍的環境後,我才發現不遠處有一扇窗戶,暗淡可憐的月光透過窗戶勉強有一點。

人總是本能地追逐光源,為了避免絆倒障礙物摔跤,我手腳並用,姿勢狼狽地爬向光明。

突然,手上摸到一樣毛茸茸的東西!

一動不動,不像活物,我嚇得立馬跳起來,不敢再用這個姿勢走路了,可我忘記了,我沒穿鞋子,我站起來走了兩步,又踩到了毛茸茸的東西,這下我感覺到,有什麼黏糊糊的東西,承受不住我腳的壓力,飛濺了出來,那感覺就像爆漿的內臟。

“嘔”我強壓住心中惡心,加快了腳步。

看到窗戶一愣,這窗戶沒有玻璃,只空有一個窗戶的形狀,藉著微弱的光線,我才發現,我所在的地方是兩段樓梯的轉角處,樓梯非常的寬,平臺也相對而言比一般的平臺要大得多。

我站起來透過沒有玻璃的窗戶向外望,才明白過來光線為什麼這麼孱弱,本就不富裕的月光,被窗外層層霧氣所阻擋,透進來的只是與黑暗大戰過後的強弩之末,更別談借月光從窗外的景物中找蛛絲馬跡。

向著斜下方看,只有無法窺探的黑暗與深淵,一個消極地念頭傳入我的腦子,從這個地方掉下去,應該會死無全屍吧。

回頭,望著臺階愣愣地發呆,總感覺這地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不是太好的感覺。

突然腦子裡閃過學校後面爛尾樓的畫面,以及夢中不斷爬樓梯的畫面,就像是一個物體的三維圖一般,在腦海中拼接組合,形成了一副立體圖形,跟此地重合。

難道,我來到了爛尾樓裡面?

這也太離奇,太詭異了吧!

假設我的想法是對的,那麼我又是如何來到這個鬼地方的?

我甩了甩頭,想讓自己凌亂的腦袋清醒一點,拼命地回憶來到這前的最後一個畫面,那張可怖的人臉閃現在腦子裡,仍被他嚇一跳,同時也回憶起了自己被嚇暈的這回事,不禁有點覺得難為情,不過好在舍友都睡得像死豬,也沒人看見。

這麼說我應該是暈倒以後被帶到了這裡,該死,我在這鬼地方睡了多久,我敲了敲腦袋,一點都回憶不起來。

等等,我好像知道了自己昏迷了多久。

因為我的肚子現在處於剛開始餓還沒有達到特別餓的狀態,平常早上六點,我就處於非常飢餓的狀態了,這樣算來,我只昏迷了兩三個小時,現在正是第二天的凌晨,距離舍友起床還有好幾個小時,所以現在是不會有人發現我失蹤,來找我的。

為了讓別人儘快發現我,我趴在窗戶上,頭伸出窗外,但不敢伸地太出,一會萬一有哪個喪心病狂的在我身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