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窗戶不遠的地方,躺著一個人,那便是我們的隊友、戰友、同學、班長,光線斜斜地透過窗戶,照出了空氣中飛舞的灰塵,也照出了班長臉上的陰影,和微微上揚的嘴角。
“咯咯咯……”
“咯咯咯……”
“景紹,你看到了嗎?他好像在笑。”我緊緊抓著景紹的手,滿臉驚恐。
“沐沐,你再看看,班長沒有在笑。”
我再看的時候,果然班長仍是面如死灰,哪有一絲笑意。
“你別緊張,待在原地,我過去看一下。”景紹摸了摸我的頭。
“不!我跟你一起去!”
“乖!”
“景紹,這次我不想再乖了。”
“好,那你站我後面,有情況你就跑。”景紹見我斬釘截鐵的樣子,知道我已經決定好,再說也都無用。
“恩!”
我被景紹牽著,弓著身子一點一點向前挪動,這樣會更有安全感一些,透過他高大的聲影,看著不遠處躺著的班長,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令我想起了年幼時候怕極了的殭屍,生怕他一下跳起來,一跳三米遠,伸出手幾寸長的紫黑色指甲掐住我的脖子,想到這,我摸了摸我的脖子,估計一下都扛不住,只是還好,這次我不是一個人。
到班長身邊跟前,才發現,他的左手邊放著一個長方形的鐵盒子,形狀跟大小很像小學時候會用的鉛筆盒,只是盒子已經鏽跡斑斑,四個角還有不同程度的凹陷,上面綠色的油漆已剝落殆盡,滿是破敗與頹唐,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沒有人看到這盒子是什麼時候,誰放在這兒的,也或許不是人……
“咯咯咯……”
“呵呵呵……”
“哈哈哈……”
更詭異的是,在我們見到盒子的那一刻,笑聲突然複雜起來,由單一的“咯咯”聲,變為好幾種笑聲摻雜著、交替著,像是一群小妖怪七嘴八舌地嘲笑我們。
毋庸置疑了,聲音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隨後跟上來的其他人,也都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
“袁飛,幫我照顧沐沐,你們退後。”
景紹像武俠片裡的英雄一般挺身而出,大義凜然地走到盒子跟前,儘管他的動作仍有遲疑,表情還有些懼意,但不管怎麼樣,他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我要他平安無事。
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夏研面對這個盒子會怎麼做。
我看向她,沒想到她絲毫不關心什麼笑聲不笑聲的,背對著我們,只留給我一個後腦勺。
這是不是說明,這個盒子危險係數不高,還不值得夏研注意。
突然!
“嘩啦啦啦啦……”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零零碎碎小物件落地的聲音。
我驚訝地回頭,原來是景紹在我看夏研的時候開啟了盒子,裡面的東西噼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別亂動!”
我話還沒說完,小蘋果竟然膽大的俯下身,撿起了掉落到她腳邊的一個娃娃。
“咦,這個娃娃是新娘嗎,怎麼做這麼醜。”小蘋果嫌棄地用兩隻手指捏著娃娃地一隻腳。
只見她手裡的娃娃,只有兩根手指那般大小,娃娃的做工真的無法恭維,一身衣服做的左右不對稱,衣袖做的一大一小,樣子古怪極了,要不是那鮮紅的顏色,幾乎就要認不出那是中國的傳統嫁衣,娃娃身體是用木頭雕刻的,頭部用了布料做,眼睛和鼻子縫地歪歪斜斜,就像得了二十一三體綜合徵。
“誒,我這兒還有一個新郎娃娃。”姚袁飛喊道。
他手裡的娃娃跟新娘娃娃一般大小,長得也是一樣磕磣,只是身上的衣服不同,黑色長袍,胸前帶著大紅花,頭頂帶著帽子,確實是典型的中式新郎打扮。
我們把娃娃都撿起來,重新放到了鐵盒中,一共八個,各有不同,除了剛才的新郎新娘娃娃,其他的裡面有三個娃娃分別抱著兔子、抱著烏鴉、戴著鈴鐺,還有兩個沒什麼特徵,就是男娃娃、女娃娃,剩下的一個最為恐怖,全身焦黑焦黑,就像被火燒過一樣,似乎還散發出若有若無的焦臭味。
這八個娃娃齊刷刷地躺倒在盒子裡,有一種說不出地詭異和邪氣,就像共同躺在一口棺材裡,就像我們八個。
我打了個冷戰,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念頭!
“這娃娃幹什麼玩意兒的?”沈丹芳嚷嚷道。
“不知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