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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教室

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宛如末日,壓得人喘不氣來,其實也不能肯定,這是不是天空,因為在我的記憶裡,今天明明是晴天。

走廊的盡頭,一眼望不到頭,走廊的右手邊是樓梯和一間疑似教室的房間,房間的門虛掩著,門裡好像有個聲音在呼喚著我們:“進來…..進來……”。

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聽到這個聲音,我和景紹幾乎是同時,伸手推了門。

“吱呀”一聲,那門猶如老者的嘆息,幽幽開啟。

進門前,想過迎接我們的是煉獄、是惡魔。

卻不曾想,迎接我們的是我們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熟悉的是,我們從五歲就開始與之相伴,但是它的陳設卻又是那麼的陌生,年久失修的兩把吊扇在頂上以老驢推磨般的速度轉動著,發出“嘎吱,嘎吱”的金屬摩擦聲,像有關節病的老年人,讓人擔它下一秒就要散架。白熾燈裡面的鎢絲已經昇華,附著在燈壁上,令光線愈加昏暗。課桌桌面上的黑油漆像牛皮鮮一樣斑斑駁駁,椅子還是那種老式長條形的條凳,黑板是名副其實黑板,而不是我們現在用的綠色板面,表面已經像老者的面板一樣皴裂。牆皮也好不到哪裡去,像衣不蔽體的乞丐,裸露著不那麼好看的紅磚,角落裡甚至還誇張地結著蜘蛛網。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我們到的地方,是不屬於我們的時空,難道我們集體穿越了?

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敵人在搞什麼鬼,唯一慶幸的是鈴聲終於停止了。

更令人驚奇的是,我們身上的裝束都變了,穿上了同一款校服,綠色的袖管和褲管上都有著白色的條槓,腳上還蹬著最老款的牛筋底運動鞋,雖然雙腳終於不用和粗糲的石子摩擦,景紹和姚袁飛也不必“裸奔”,但我開心不起來,這衣服彷彿一張大網,下一秒就會把你勒緊,讓人窒息,讓人無處可逃。

想到這,我用力脫著衣服,卻怎麼也拉不下拉鍊,我無助地看著景紹,他試了試自己的,也是同樣的狀況,其他人自不必說,也都徒勞無功,看來,這衣服我們是必須穿了。

“不用白費力氣了。”夏研冷眼旁觀。

無人與她爭執,因為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靠,這是什麼鬼地方,老子這是穿越了?還給面板?”姚袁飛故作輕鬆道。

“就是就是,要打架就給老孃出來,弄個懷舊風教室是要再讓老孃念一遍小學嗎?”沈丹芳生性直爽,與姚袁飛也是很搭得得來,兩人一唱一和打破了這沉寂。

眾人見暫時也沒有什麼牛鬼蛇神出現,這鬼衣服也脫不掉,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在這稍作休息吧,便各自找了相距不遠的位置坐下。

“對了,你們說班長會去哪裡呢?“趙天一突然這麼一問。

“對哦,剛才看到他進來,我們才跟進來的,怎麼不見他人影。”

眾人才想起來,之所以會進到這一方面是為了避開震耳欲聾的響鈴,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尋找班長,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噓,你們聽有腳步聲。”

“噠噠噠。”果然是有腳步聲,感覺身體很沉。

我們所在的教室,靠近走廊的窗戶設計的特別高,看不到走廊外的情形,這樣的設計是為了讓學生上課時不受干擾,但同時也顯得很壓抑。

“吱呀。”門一聲嘆息開了。

是他,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你們怎麼在這?”班長一臉驚喜,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是應該問你嗎?你到底是誰?”景紹站起來,頗有些兇狠地盯著班長。

“你,你想幹嘛?我是雷震,我不跟你打架。”班長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跨進門的一隻腳恨不得退出去,這唯唯諾諾斯文的樣子倒是他的一貫風格,跟十幾分鍾前行事詭異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知道景紹跟我一樣,都覺地很不可思議,明明之前班長中了毒,昏迷不醒,醒了之後也是行事詭異,怎麼這會又跟個沒事人似的。

“給我看看你的手。”我突然想到檢驗他是不是真班長的辦法。

“喏……”雷震哆哆嗦嗦地伸出兩隻手。

左手依舊是紅中帶紫的腫脹,上面赫然一個蝙蝠的齒印,以及夏研用鐵絲戳出的小孔。

沒錯他就是班長雷震,不會有假,只是,怎麼會這樣,有人幫他解毒了?

“你記得你怎麼進來的嗎?”

“不記得了。”他窘迫地抓了抓頭。“我記得我被蝙蝠咬了,接著我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