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不得他們主僕敘舊,尋月只讓他們抓緊時間把頭顱取出來,可時空交疊只是一瞬,這一瞬不過兩分鐘。
再因這前後說話耽擱,只那麼一個虛晃,周遭的氣運就發生了轉變,尋月抬手一看,手腕上的0號玩家標識,就此消失。
而周圍,也靜的異常。
“你們,你這,可怎麼好?估麼是被剔除身份了吧。”9服玩家一臉惋惜地看著他倆。
“不礙事,我是隱藏0號玩家,這位是我叔叔,不是玩家。”尋月這方解釋。
卻糾結地看著道觀內靜謐的院落,畢竟包袱和遺物以及滄河刀都留在了8802服道觀裡,她是跟公主一個房間,一來不知道還能不能開啟時空交疊,二來,若是不開,那公主會不會把她的行李帶上。
這方她在糾結,那邊的莫文淵已經著手準備開樹,好歹他也是有幾千年修行的神,也是見過大場面的。
不想隔著樹皮跟魁王敘舊,就空手變化出魁王的隨身物品,以及用心血抄寫的請君帖,還有一些破除扶桑陣法的東西,打算擺陣破除封印魁王頭顱的咒。
這一切,旁人都幫不上忙,尋月也只是在一旁看著。
“我們早七八天到的神池城,但因為人手不足,還得找碎片跟寶箱,所以登頂後又離開了,這次找齊,我們就想著回來碰運氣,既然你們要挖頭顱,我們想著不如先動手,免得耽誤時間。”
9服隊長說的極其誠懇,末了還感慨一番隱藏玩家的傳說。
破除神池城長生樹的封印,就跟破風水一樣,只要魁王腦袋被拿出來,所有服的神池城長生樹都會受到影響,而之前食用過長生果的人,也會失去效力,就好比大風川那批依仗著長生果生存三百多年的人。
“莫叔叔等等。”尋月想到這點,又有些不忍,如此一來,就算是間接殺死那些依靠長生果生存的家庭。
可莫文淵卻不理這些,雖重新變出一身行頭,負手傲然立於呼嘯北風當中,“不要窺覬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窺覬於長生,這是人該守住的本分,當年那些窺覬長生秘密想走捷徑的人後來如何?還不是隻剩個骨頭架子躺在破棺材裡?”
陣法起效,扶桑原本的樹皮外露,隱約能夠看見有幾綹頭髮延伸出來,說話聲也更清晰了。
“小娃兒,想要長生不能走捷徑,只有經歷修行的苦,才能得到你期望的甜,文淵,抬我出來。”
“是。”
扶桑樹幹被輕輕折毀,一部分血液流了出來,那是扶桑的血,縱使這裡沒有魁王的腦袋,這株扶桑也是神樹。
莫文淵一手擎著魁王頭顱,一手變出小瓶子接了點扶桑樹留下的血。
“相忘,這扶桑血你留下,日後或許有用得到的地方。”
“能做什麼用?”
“穩固心神,提神醒腦。”
此話一出,那站在一旁的9服玩家也跟著用瓶子裝了點。
尋月瞅著那魁王的腦袋,說實話,心裡是有些膽怯的,現如今她已經找回陰司記憶,自然也找回了有關於魁王那部分的解說。
魁王,閻君子侄,成年後征戰鬼域沙場,平定四方,性格易怒暴躁,護短,目無尊長,記仇善妒。
當年因渡情劫不過,惱怒於天庭月老,率八百萬陰兵殺入九重天,毀三界姻緣千萬條,斷八百萬人神妖仙的六世姻緣輪迴,後與月老談判未果,強行索要姻緣,不料,用力過猛,將自身姻緣徹底斬斷,那與之共渡情劫的女子灰飛煙滅。
此等大錯,便是流放到此的因由。
可這等大錯,也不過一千多年的流放。
尋月接過扶桑血,撓了撓額角,不免愁思,聽那假先生說的意思,自己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大錯,為何又是雷罰又是下輪迴帳,能有這樣的折磨,那得釀成多大的錯事呢?
思鐸之際,只趁著月色胡亂一瞥,就瞧見莫文淵懷中抱著的腦袋,不禁一哆嗦。
魁王的頭顱要比普通人頭大幾圈,外還有蓬亂的頭髮,就又大個兩三圈,好似一牛頭。
其部分發絲因不能拔除,已經跟樹幹融合,所以悉數斬斷,亂蓬蓬的一堆髮絲裡,一雙鋥亮的牛眼應承著月色,嘰裡咕嚕亂轉,看起來詭異非常。
“一千五百五十一年零九個月,服刑也該結束了吧。”
伴隨著魁王渾厚的嗓音,與那震顫三界的氣勢,天空烏雲驟起,滾滾天雷從四面八方應召而來,可被徵召的鬼兵卻並未到場。
“大人,咱們現在仍在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