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的過程中,羅雯竄到後座,擰開一瓶水遞給尋月,“你怎麼樣?臉色這麼白?”
尋月喝了兩口,那種危機感跟雪破圖一樣,自腳下竄到頭頂,斷斷續續的閃現,並驚起一片雞皮疙瘩。
“我不知——”
話音未落,只聽見一聲驚天的爆炸聲從後方傳來,就是在他們剛剛行駛過的街道,可爆炸只是聲音,並沒有波及任何東西。
“怎麼回事!”
羅雯驚呼了一聲,但此刻因為那巨響,所有人的耳朵都短暫的失聰了。
尋月那本就敏感的耳朵,如今被震得留下的兩道血痕。
她此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腦袋暈暈乎乎的,還泛著一陣陣的噁心。
譚陽也因為巨響,下意識的急踩剎車。
可尋月拼著一點清醒的意識拍他,讓他趕快往前開。
索性,街上沒有人,譚陽在耳聾的情況下,愣生生是開出十幾公里,在這期間,又發生了兩次巨響,可五人耳朵已經聾了,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們沒有開出恢復劑,恢復劑是極其珍貴的寶物,每瓶只有120毫升,桑德說過,那是三千分之一的機率能開出來。
很不幸,車上五人都沒有再開出來。
所以這一路,除了羅雯很快恢復,其餘人仍處於聾的狀態。
天雲港不在城中,他們在拼命開出二十多公里後,車油耗盡,停在一個沒有人的加油站外。
而尋月的狀態最不好,她臉色慘白,雖睜著眼,卻有些神志不清。
不過她知道那種巨響是衝擊靈魂的,讓她畏懼。
對尋常人可能就是震耳欲聾的響聲,但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靈魂的鞭撻。
“你們要付錢的。”
在譚陽把加油槍放回去時,一個距離地面只有半米高的水泥方臺下面拉開一扇窗戶。
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就待在裡面。
“什麼?”
譚陽耳朵還沒有完全恢復,能聽見聲音,但聽不清。
男人朝街道外瞄了幾眼,最後將上半身挪出來,摘下厚厚的耳包,提高嗓門。
“我說!你們要付錢!從哪兒來的鄉巴佬,都不知道躲一躲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