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苦戰過後,雲瑤和楚墨塵已是氣喘吁吁,汗水浸溼了他們的衣衫。那妖獸雖說已被擊退,但它離去前的咆哮仍迴盪在眾人耳畔,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四周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些妖獸的殘肢,還有幾株被戰鬥波及、攔腰折斷的靈植,汁水濺灑在一旁的石頭上,泛著詭異的光澤。
弟子們或相互攙扶著起身,或席地而坐抓緊時間調息,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疲憊。雲瑤抬手擦去額頭的汗珠,目光不經意間掃向楚墨塵,正巧對上他投來的視線。一時間,兩人都微微一怔,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往昔的親密與近日的疏離在這目光交匯間激烈碰撞,隨後又各自別開眼去。
楚墨塵輕咳一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僵局,他走上前,低聲說道:“雲瑤,此番戰鬥多虧有你,你的實力又精進了不少。”雲瑤垂眸,輕聲應道:“楚師兄過獎了,你亦是身手不凡,若不是你及時援手,我恐怕難以全身而退。”話語雖客氣,卻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生疏。
周圍的弟子們漸漸緩過勁來,開始收拾戰場,他們小聲議論著剛才戰鬥的驚險之處,對雲瑤和楚墨塵的表現讚不絕口。“雲瑤師姐今日這幾招真是太厲害了,那靈力運轉的速度,我都快看傻眼了。”“是啊,還有楚師兄,關鍵時刻衝上去擋在前面,要不是他,咱們今日可就危險了。”弟子們的誇讚聲傳入兩人耳中,他們卻都心不在焉。
待眾人整頓完畢,踏上歸途。一路上,山林靜謐,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卻也驅散不了雲瑤心中的陰霾。她有意無意地與楚墨塵拉開距離,跟在隊伍的末尾,腦海中不斷翻騰著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楚墨塵扶住柳嫣兒,兩人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那般刺眼。雖說方才戰鬥時,楚墨塵奮不顧身地救她,讓她心底泛起一絲暖意,可一想到那誤會,那暖意便又被苦澀所淹沒。
楚墨塵頻頻回頭,看著刻意疏遠的雲瑤,心中滿是無奈與焦急。他知道,若不趁此時機將誤會解釋清楚,只怕兩人之間的鴻溝會越來越深。好不容易等到隊伍停下稍作休憩,他瞅準時機,快步走向雲瑤。
“雲瑤,我有話對你說。”楚墨塵站定在雲瑤面前,目光誠懇。
雲瑤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神色略顯慌張:“楚師兄,有何事?若是關於任務,待回門派向長老彙報便可。”她試圖用冷漠武裝自己,不想再被那可能帶來傷痛的感情所擾。
楚墨塵見狀,心中一痛,他輕嘆一聲,說道:“雲瑤,你明知我想說的並非任務之事。這些日子,你為何總是躲著我?難道你我之間的情誼,就這般輕易能被捨棄?”
雲瑤微微咬唇,別過頭去:“楚師兄言重了,我只是專注於修煉,並無他意。況且,有些事,我想無需多言,你我心中有數。”
“不,你誤會了!”楚墨塵急得上前一步,雙手不自覺地握住雲瑤的雙肩,“那日你看到的,並非你所想的那般。柳嫣兒故意摔倒,我只是本能地扶了她一下,僅此而已。我心中從未有過他人,自始至終,唯有你。”
雲瑤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掙扎。她何嘗不想相信楚墨塵,可那嫉妒與委屈的情緒如藤蔓般緊緊纏繞著她的心,讓她難以釋懷。“楚師兄,你放開我。”她低聲說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楚墨塵緩緩鬆開手,眼中滿是失落:“雲瑤,我知道此事讓你受了委屈,是我的錯,我該早些察覺柳嫣兒的心思,不讓她有可乘之機。可你能否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的真心?”
雲瑤抬起頭,望向遠處連綿的山巒,沉默良久。此時,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似在低語,又似在催促。她心中天人交戰,一方面,對楚墨塵的愛意仍在心底紮根,那些相處的美好回憶不時湧上心頭;另一方面,她害怕再次陷入感情的漩渦,遭受背叛與傷害。
許久,她緩緩開口:“楚師兄,我需要時間考慮。這幾日發生的事,於我而言太過突然,我一時之間難以理清思緒。”
楚墨塵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他連忙點頭:“好,我等你。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多久我都願意等。”
雲瑤輕輕嗯了一聲,轉身走向一旁,獨自坐下。她需要靜一靜,在這山林的靜謐中,好好審視自己的內心。楚墨塵望著她的背影,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雲瑤徹底解開心中的疙瘩,重拾往日的信任與親密。
隊伍再次啟程,氣氛依舊有些凝重。雲瑤一路上默默不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想起初入修真界時,自己懵懂無知,是楚墨塵在一次次任務中與她並肩作戰,給予她幫助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