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兒眼睜睜看著楚墨塵與雲瑤在任務歸來後關係破冰,兩人眼神交匯間流轉的溫情,如同鋼針般刺扎著她的心。嫉妒與不甘在她胸腔內瘋狂翻湧,恰似洶湧的黑色潮水,即將把她僅存的理智徹底吞沒。她絕不容許雲瑤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奪走她夢寐以求的一切——楚墨塵的傾心、門派中的尊崇地位。
在門派那曲折幽深的迴廊陰影處,柳嫣兒陰鷙的目光掃向身旁幾個同樣心懷鬼胎之人。這幾人在門派中皆是碌碌無為、滿心怨懟之輩,因自身的懶惰與無能,始終得不到師長的青睞,功法、資源也都輪不到他們,久而久之,心中便積攢下了沉沉的戾氣,妄圖透過旁門左道來改變現狀。他們與柳嫣兒臭味相投,平日裡就常聚在一起,對門派中受矚目的弟子暗生妒意,此時見柳嫣兒有意挑事,自是一拍即合。
“哼,那雲瑤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憑什麼處處壓咱們一頭!”一個獐頭鼠目的弟子率先開口,話語中滿是酸溜溜的味道,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摩挲著腰間那柄破舊的佩劍,好似要把滿心的憤懣都發洩在這毫無生氣的物件上。
“就是,這次慶典,定要讓她出出醜,看她還怎麼得意!”另一個身形矮胖、滿臉橫肉的弟子附和道,他那肥厚的嘴唇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唾沫星子飛濺而出,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柳嫣兒微微抬起下巴,精緻的面容在迴廊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冷峻,她冷哼一聲:“這次,我定要讓她身敗名裂,從雲端狠狠摔落。”說罷,她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圖紙,緩緩展開,上面密密麻麻地標註著慶典場地的佈局、表演流程以及各個環節的人員安排。這是她費盡心機,趁著負責籌備慶典的弟子疏忽,偷偷臨摹而來的。
“你們看,”柳嫣兒纖細的手指輕點著圖紙,“慶典當日,雲瑤會在這高臺之上表演御劍飛行之術,展示她新近修煉的精妙劍招。這可是全場矚目的環節,只要咱們在這上面動點手腳……”她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弧度,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將心中早已謀劃好的陰謀向眾人和盤托出。
眾人聽聞,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紛紛浮現出猙獰的笑意,彷彿已經看到雲瑤在眾人面前出醜、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們圍攏過來,腦袋湊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細節,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路過的人聽了去。
“咱們可以在她的飛劍上動手腳,讓它在關鍵時刻失控。”那獐頭鼠目的弟子眼珠子一轉,想出了一個陰損的主意,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空中虛點,模擬著飛劍失控的場景。
“不妥,若是被人發現飛劍被動過,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柳嫣兒皺了皺眉頭,否決了這個提議。她目光在圖紙上逡巡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有了!咱們在這高臺的機關上做文章。慶典之時,為了營造氛圍,這高臺周圍會佈置諸多幻彩流光的法陣,與表演相互呼應。這些法陣的靈力運轉皆由臺下的機關操控,只要稍稍改動機關的連線脈絡,讓靈力逆流,便能引發法陣的狂暴,屆時,臺上道具失控,場面必然大亂,而云瑤身處其中,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難以脫身,只會被眾人視作引發災禍的罪魁禍首。”
眾人聽了柳嫣兒的計劃,皆是拍手稱快,對她的陰險狡詐佩服得五體投地。當下,他們便開始分工行事。柳嫣兒憑藉著自己在門派中的幾分人脈,設法搞來了操控機關所需的特殊工具和一些隱匿氣息的靈符,以防在動手時被人察覺。而那幾個心懷不軌的弟子,則趁著夜色,分批潛入慶典場地,佯裝幫忙佈置,實則按照柳嫣兒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對機關進行改裝。
他們的動作極為謹慎,每一次撬動機關、更改靈力線路,都提心吊膽,生怕弄出一絲聲響。一旦有巡邏的弟子路過,便立刻停下手中動作,貼牆而立,隱匿在陰影之中,憑藉著靈符的作用,將自身氣息收斂得乾乾淨淨。好不容易完成了機關的改裝,眾人皆是滿頭大汗,後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溼透。
然而,柳嫣兒的陰謀遠不止於此。她深知,僅憑一場混亂,或許還不足以徹底扳倒雲瑤,畢竟雲瑤平日裡在門派中積累了不少人緣,若是眾人知曉她是遭人陷害,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同情她。於是,柳嫣兒又開始在門派中散佈謠言,她四處遊走,專挑那些耳根子軟、喜歡嚼舌根的弟子閒聊。
“你們可知道,那雲瑤為何如此急於在慶典上表現自己?”柳嫣兒故作神秘地湊近一位女弟子,壓低聲音說道。
那女弟子本就對門派中的八卦傳聞頗感興趣,此時見柳嫣兒這般模樣,頓時來了精神,眼睛睜得大大的,急切地問道:“為何呀?柳師姐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