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他。”
明嫿想想也行,反正先把今夜平安過了,明日總得拿出個具體對?策。
於是她便讓天璇去辦了。
待到天璇離去,明嫿問天璣:“天璇平日瞧著?也不是那等熱心腸的人,如何今日在秀娘母女的事上,如此上心?
天璣抿唇,到底沒將天璇的童年遭遇說出,只道?:“大抵她比較心疼小姑娘。”
想到那個乖巧懂事的七歲小女童,明嫿心裡也怪不是滋味的,悶聲咕噥道?:“大淵律法很該添上一條,像那種畜生直接閹了才是。”
她心下暗想,等裴璉回來,便與?他提提這事。
只是……
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這都已經二月了。
長?籲短嘆一陣,夜晚也無聲降臨。
因?著?午後那事,明嫿夜裡也沒什麼胃口,沐浴過後便坐回炕上,單手托腮,仔細翻看著?從衙門借來的那本《大淵律》。
關於夫妻和離一事,對?女子實在苛刻。
七出之條,男方隨便一條都能將女子休棄。反觀女子休夫,除了男方重大過錯的義絕,或是女方孃家勢力雄厚,能壓著?男方和離,其?餘簡直是無路可走。
至於父侮女這事,秀娘苦苦哀求,死也不肯上衙門。明嫿也能理解,畢竟時?人眼中,女子貞潔大過天,若將此事宣揚出去,劉達固然會受到懲罰,但桃花這輩子也算是毀了,且相?較於劉達受到的懲罰,桃花的陰影更是會伴隨一輩子。
得想個妥善的辦法,既幫秀娘母女擺脫泥淖,又能讓劉達遭受懲罰……
暖黃燭火透過平角白紗燈,靜靜灑在明嫿恬靜的嬌靨上,她蹙著?眉頭,逐字逐句看著?那些繁複瑣碎的法條。
不知不覺,已是夜深。
她翻著?書,眼皮越來越沉,腦袋也暈暈乎乎,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
在她又一次朝前栽去時?,側臉被一隻修長?溫熱的大掌牢牢托住。
明嫿迷迷糊糊想,真好,可以睡了。
剛要闔眼,陡然意識到不對?勁。
她一個激靈,猛地抬起眼,當看到炕邊站著?的那道?軒然霞舉的玄色身影時?,整個怔住了:“你你你…!”
“一月不見,話都不會說了?”
一襲玄袍的裴璉抬了抬手,將她驚訝張開的下巴托住,又瞥過桌上攤開的書冊,漆黑眼底掠過一抹詫色。
竟然在看《大淵律》,而非那些情情愛愛的話本?
“怎麼在看這個?”
“你怎麼回來了?”
倆人異口同聲,四目相?對?間,裴璉道?:“事辦完了,便回來了。”
稍作?一停,他在她對?座坐下:“難道?你不想孤回來?”
“我?當然想……”
話到嘴邊,觸及男人灼灼看來的目光,明嫿立刻矜持改口:“想不想的無所謂了,你回來就回來唄,反正腿長?在你身上。再說了,我?也有很多?事忙。一忙起來,真是半點都沒空想你……”
裴璉看著?她:“扯謊會長?不高。”
明嫿:“誰扯謊了,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裴璉:“真的?”
明嫿:“真的!”
裴璉:“騙人是小狗。”
明嫿瞪他:“你才小狗呢。”
裴璉看著?她,忽的笑了。
這淺淡一笑,弄得明嫿有些莫名其?妙,他笑什麼?
再一想,難道?真的是她表現得太明顯,露餡了?
啊,那可太討厭了!
明嫿暗自惱怒她沒有他們這種七情不上臉的本事,再看裴璉那噙著?淺淡笑意 的模樣——
哪怕他笑起來很好看,春風化雪般和煦,但她還是氣沖沖起身,伸手去捂他的嘴:“你不許笑!”
手還沒碰到男人的嘴,腰先被他攬住。
明嫿心下暗道?不好,果然下一刻,那攬在後腰的手稍稍一帶,她整個人就撲倒在他懷中。
“不是說不想孤?”
頭頂響起男人不疾不徐的聲音:“既是不想,如何迫不及待撲過來。”
“你!”
明嫿漲紅一張臉,單手撐著?他結實的胸膛,仰起頭來:“誰迫不及待撲了,明明是你拽的。”
裴璉並未否認,只垂下黑眸,看在懷中這張近在咫尺的瓷白小臉。
月餘未見,她過年吃胖的臉依舊圓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