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在他特地趕回來陪她過年的份上,就大發慈悲陪他睡會兒?吧。
想到這?,她窩在男人懷中,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闔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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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建武帝私人札記所?載:「永熙二十六年,歲首吉日,餘以公?務羈旅於河北道幽都縣。是日也,風雪漫天,寒氣凜冽,午後稍暇,遂與吾妻同榻而息。妻言曰:‘餘不困也。’然未幾,酣然入夢於餘懷,鼾聲微起,如幼豚之吟,餘視之,覺其態甚可掬也。」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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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晌之前, 明嫿還曾想下午睡飽了,晚上睡不著怎麼辦?
當日夜裡,裴璉便身體力行給了她答案。
養足精力的年輕男人, 傍晚又喝了大半盆滋補養腎的黃芪枸杞老?母雞湯, 床幃間簡直沒個消停。
半夜裡, 前來換值的天璣懶洋洋打著哈欠,往緊閉的門扉瞥一眼:“裡頭還沒歇呢?”
天璇:“嗯。”
天璣嘖聲:“不愧是主子,龍精虎猛。”
天璇撩起眼皮看她:“你又背後妄議主子。”
“沒有?, 風太大,你聽錯了。”
天璣以拳抵唇, 咳了聲:“行了, 你下去?歇吧, 下半程我來守。”
天璇便也沒多留,提步離開。
練武的人耳力好, 天璣抱著長劍靠在門邊, 聽著屋裡時不時傳來的細碎嚶嚀,心下咂舌。
就?太子妃那個小身板,今夜怕是要遭老?罪咯。
直至寅時, 風雪初停,屋內也終於傳來送水的吩咐。
待到重歸靜謐, 東邊的天色已?隱隱泛著魚肚青。
天璣也由站姿變成了蹲姿, 正百無聊賴想著再熬兩個時辰便能回去?睡覺, 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天璣一怔, 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 待看到那道身披氅衣的高大身影, 不由怔忪:“主子,您這是?”
昏朦晨光裡, 青年俊美的臉龐好似籠在一片朦朧薄霧之中,模糊且清冷。
他看了天璣一眼,並未出聲,只轉身將門闔上,方才開口:“孤此去?大抵月底才歸,你和天璇繼續留在夫人身邊護衛。”
天璣忙肅了神色,躬身叉手:“是。”
又囑咐了兩句,男人深深看了眼那木門,“別攪擾她。”
天璣:“是。”
話音方落,那雙烏皂靴從?眼簾之下晃過,踩上石階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