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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動著腰肢,要?下來。

“如何無恥?”

“這還不叫無恥嗎?”明?嫿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裴璉卻道:“孤只是在教?你,如何‘欺負’孤。”

明?嫿:“呸呸呸,這哪裡是欺負,這分明?就是……”

裴璉:“就是什麼?”

“就是……就是……”明?嫿只覺那?抵著的口口越來越兇悍,腦子也變成了?一團漿糊,磕磕巴巴道:“就是你厚顏無恥、出爾反爾,還想拿我當傻子哄騙。”

“這叫哄騙?”

裴璉臂彎繃緊,帶著她頗有耐心地磨,嗓音也不緊不慢:“是你自己主動坐上來,說?今夜一切由你把握。只你磨磨蹭蹭半晌也不得要?領,孤才?好心幫你。”

明?嫿被磨得身子發軟,她本就不是什麼心性堅定之人,若是再繼續由他作弄,定然又要?叫這狐狸精般的壞男人得逞了?。

思及此處,她俯身,趴在男人的胸膛,小聲喚了?句:“子玉哥哥。”

她知道在床笫之間,裴璉最愛聽她這般喊他。

果?不其然,這聲嬌喚一出,男人周身那?不容拒絕的強勢氣場都斂了?幾分。

他騰出一隻手,撫上她纖薄的背脊:“怎麼?”

明?嫿揪著他的衣領,嬌嗔道:“可我今日已經很累了,還是改日?吧。”

裴璉半點不信她這說?法,分明?方?才?還鬥志滿滿地跨坐他身上,一副要?翻身做主的模樣。

“一回。”他道,“你躺著便是,孤自取。”

“不要?。”

明?嫿打定主意今夜絕不讓他碰,誰叫他一回來就惹她生氣。

還有之前幾回,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明?明?床帷間那?般貪她,一下床卻連信都不願給她多寫幾句,哪有像他這樣薄情寡義之徒。

她雖然喜歡他,可經過這幾月的忙碌與獨處,她也漸漸悟了?些“愛人先愛己”的道理。

若她事事都縱著他,豈非叫他愈發得意,覺著她是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了??

她才?不要?。

“我不舒服……”

明?嫿仍趴在他的胸膛,小指尖在之前留下的牙印上輕輕打轉:“今夜不想做夫妻事。”

裴璉按住她作亂的手:“哪裡不舒服?”

明?嫿想了?想,道:“心情?不好。”

裴璉:“還是為先前那?事?”

裴璉指的是誤會親吻那?事,明?嫿的確也想拿這事做筏子,只他說?“先前”,陡然將她的思緒撥回了?更前。

她想到?了?午後秀娘母女前來拜見的事。

這一想,當真?是半分旖旎全無,只剩一顆悲憫憂民心。

於是明?嫿就把這事說?了?。

裴璉聽罷,眼?底的慾念也漸漸平息,隻身上還滾燙著,一時半會兒無法消停。

這般不上不下,實在磨人。

他疑心懷中的小妻子是故意折磨他,但她伏在懷中那?聲輕輕的嘆息,真?誠哀傷,不似作偽。

最後只得沉沉吐了?口氣,將她從身上抱了?下來,又坐起身。

明?嫿見他起身下床,錯愕:“你去哪?”

裴璉拿過衣架上掛著的外袍,頭?也沒回:“孤出去透口氣,你先睡罷。”

明?嫿:“……”

這麼晚了?,他出去透什麼氣?

不過還沒等她問,男人挺拔的身影便消失在寢屋裡。

帷帳落下時,明?嫿獨自躺在床上,心下還在納悶,難道他生氣了??

可他方?才?那?語氣,也不像生氣的樣子。

又抱著被子想了?好一陣,明?嫿用力晃了?晃腦袋,便是真?的生氣了?又怎樣,難道只許他氣她,不許她氣他麼?

再說?了?,若他當真?因著敦倫這等事與她置氣,那?實在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賬了?。

二月初的春風還帶著料峭寒意。

今夜無月也無星,漆黑低垂的夜幕,如同一塊厚重的絨布籠罩著這座靜謐的小城,院牆角落,一簇簇鵝黃色的迎春花兒在風中嬌怯怯地顫。

裴璉於庭院中,沉默踱步,一圈又一圈。

良久,他才?挾著一身清寒,重新步入內室,還以為明?嫿已經睡著了?。

未曾想躺上床,習慣性將身側之人攬入懷中時,卻並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