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管家頷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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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紫檀苑一片靜謐。
明?嫿白日逛了一上午園子?,午後張氏請了個幽州本地有名的歌伎來府中唱曲,也算度過了比較愉快的一天?。
只夜裡看到裴璉,她不出聲,他?也不主動與她說話,心裡不免有些鬱卒。
難道他?看不出她不高興麼!
為何就不能主動來哄哄她?
明?明?她已經很好哄了!
一想到先前鬧彆扭,幾乎都是她主動示好,而他?除了堵她的嘴,就是這樣?那樣?將她欺負到沒力氣,明?嫿越發?覺得委屈。
他?憑什麼這般對她,憑什麼這般傲慢,就仗著她喜歡他?麼?
那個壞東西!
明?嫿滿懷惆悵地躺在床上,只覺著她這份單相思,簡直比下午那位歌伎口中唱的閨怨曲還要哀婉。
或許回到長安後,她也能咬著筆頭,憋出幾句酸詩來。
只是在那之前,男人再次將她攬入了懷中。
那好聞的梅花清香混合著男人體息的熱意瞬間?將她牢牢籠罩住,“明?嫿。”
“不要!”
她偏過臉,壓根不看他?,仍是昨夜那般堅決:“還是沒心情。”
裴璉:“”
“孤並無那意。”
他?翻身,半邊手臂撐著床板,垂眸看她:“還在生氣?”
明?嫿:“沒生氣,我有什麼好氣的呢?今日又是逛花園又是聽美人兒唱曲,不知道多?愜意呢。”
裴璉:“既這般愜意,為何一整夜不說話?”
明?嫿道:“白天?說累了唄。”
稍頓,又補了一句:“其實我生性,也不是那麼愛說話的。”
裴璉:“”
他?竟不知他?這位太子?妃還是個促狹鬼。
“若你仍是計較書信太過簡短……”雖不知這到底有何好計較。
裴璉抿著薄唇,道:“下回若是再寫信,孤多?寫些。”
明?嫿烏眸輕動,他?這是在與她示好?
他?會?主動示好了,是不是說明?他?心裡其實有她?
不不不,不能被他?矇蔽了,沒準他?願意服軟,只是因為她不讓他?碰。
思及此處,明?嫿咬了咬唇瓣,問:“你真的知錯了?”
裴璉:“”
他?有什麼錯?
這麼多?年?來,他?寫信一直是那般言簡意賅。
只現下這情況,還是順著她為好。
喉結微滾,他?輕“嗯”了聲。
“好吧,既然你真心實意認錯了,我也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這次就原諒你了。”
明?嫿說著,忽的抬手摟住男人的脖子?,細糯嗓音如摻了蜜糖般:“子?玉哥哥,你是不是很想要呀?”
這態度轉變之快,裴璉眼?底也掠過一抹詫色。
來不及細想,身體倒先給了回答。
溫香軟玉的小嬌妻在懷,呵氣如蘭地撩撥,若說不想,便不是正常男人。
裴璉眸色微深,抬手捧住她的臉,便要吻上那張紅潤潤的唇。
還未貼上,身下之人陡然偏過臉,“不要。”
裴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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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嫿咬唇道:“雖然原諒你了,但不代表我有心情做這事?了……”
話音落下,她明?顯感覺到帳中男人的呼吸重了。
心下一時有些發?虛,不過很快她自我鼓勁兒,明?明?是他?不夠誠心認錯,一詐就被她詐得原形畢露了,她才不必心虛。
她只覺有理,卻不知夫妻床帷間?壓根就不是講理的地。
兩根生著薄繭的長指攫住了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愣是掰了過來,帳中光線昏暗,明?嫿看不清,卻感受到男人鼻息間?的熱意越靠越近,拂過她的唇邊、頰邊,最後落在她的耳畔。
“若沒心情,為何還勾引孤?”
那聲音沉沉啞啞的,似壓抑著某種危險的情緒。
明?嫿心跳不覺快了,嗓音也有些輕顫:“我哪裡勾引你了?”
裴璉:“方?才。”
明?嫿心虛地垂下眼?,嘴巴卻硬著:“那怎麼能叫勾引呢?我就是隨便問問……”
耳畔響起一聲輕嗤,“問問?”
“對啊,問問。”明?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