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被趕來薊州,魏明舟便?一直住在總兵府,遂一聽紫檀苑,心裡也?有了方位。
那可是個依湖伴水,清雅幽靜的好去處。
舅父府上突然來了這樣一位貴婦人,魏明舟也?壓不住心頭好奇,大步走進府內。
本想去尋舅母張氏問一問,哪知內院嬤嬤回話,張氏帶著幾位表妹,一併去 紫檀苑迎接貴客了。
這下魏明舟更是好奇,難不成是什麼公?主、郡主來了不成?
不然放眼整個薊州,乃至河北道,怕是也?尋不到能同?時讓舅父舅母都親自去拜見的貴婦人。
在內院嬤嬤這裡也?問不到對方的來路,魏明舟索性去了前院書房,打?算等舅父回來。
倒也?沒等多久,當天邊最後一縷霞光淹沒在暗藍暮色裡,便?見他那舅父步履穩健地從庭外?而來。
“舅父。”魏明舟從廊邊的靠座站起身,朝來人行了個禮。
侯勇見著他,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
都說姑表親,舅表親,打?斷骨頭連著筋。
魏明舟的生母侯氏與侯勇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妹,而魏明舟又是侯氏老蚌生珠的心肝肉,是以?侯勇對這位親外?甥也?是萬分寵愛,視作親子。
魏明舟在自家舅父面前也?十分隨性,嬉笑道:“這不是聽聞府中?來了位貴客,實?在好奇,便?來問問您。”
“你?小子,當真是閒的。”
侯勇嘴上哼道,卻是推門進了書房:“進來說吧。”
魏明舟忙不迭跟上前。
侯勇:“把門關上。”
魏明舟哦了聲,邊關門邊咕噥:“這麼謹慎?”
書房裡光線昏暗,侯勇從腰間蹀躞帶取下火摺子,邊點亮房內的燈,邊緩聲道:“皇城裡飛來的金鳳凰,當然要謹慎些。”
魏明舟嘴角笑意一凝,心底也?陡然浮現了一個猜想,只嘴上仍問道:“皇城的?難不成真是什麼公?主郡主來了?”
“那位可比公?主、郡主更金貴。”
侯勇站在燈盞旁,火光照亮他半張黧黑嚴肅的臉:“你?可知肅王么女,當今的太子妃謝氏?”
話音落下,魏明舟的表情徹底僵了。
何止知道,那簡直是太熟了!
若非太子妃,他也?不會被打?包送來這冷不隆冬的薊州,更不會被太子殿下捆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