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子可要回瑤光殿?”
自打前日?夜裡主子來了紫霄殿,便再沒回去過,而今東宮上下的宮人都知?曉太子妃接連兩夜都宿在紫霄殿,倍受太子殿下恩寵。
明嫿沒有回答,只望向窗外那一片青翠幽靜的竹林。
明淨的秋陽下,片片竹葉隨風搖擺,沙沙作響。
她腦中一會兒?想到最後一塊綠竹牌,一會兒?又想到昨夜指尖觸控到的骨感。
真?的是她多想了嗎?
但老仵作說過,骨頭是不會騙人的……
反正,就剩最後一塊牌子了。
收回視線,明嫿深吸了口氣?:“今日?也不回了。”
午後,裴璉剛回到東宮,便被他的太子妃堵了個正著:“殿下,我今晚還想翻牌子。”
第一次是羞赧侷促,第二次略微羞赧,這一回已是底氣?十足,坦坦蕩蕩。
裴璉:“………”
她白日?裡倒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他陪她折騰到半夜,還得?早起上朝。
但看著她一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裴璉抬手捏了捏眉心,道:“知?道了。”
於是這一夜,明嫿終於翻到了最後一塊牌子——「酒肆」。
酒肆?沽酒郎?賣唱郎?還是……經驗豐富的面首?
明嫿心底的好?奇一時間遠遠勝過了前兩夜。
戌正時分,第三夜的情?郎才姍姍來遲。
窗外那輪明月已近臻圓。
不出意外,來人仍舊戴著銀色面具,也不知?是那慵懶披散於身後的髮辮,亦或是那一身豔麗妖異的緋紅轂衫太過寬鬆飄逸,他身形更為清瘦修長,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也透著一陣靡豔輕浮。
待到他行至身前,握著一柄灑金摺扇與明嫿行禮,那溫柔似水的嗓音簡直如電流湧過,激得?明嫿渾身都戰慄。
“青鳳拜見夫人,夫人金安。”
“安、安……你也安。”
明嫿後背豎起的寒毛還沒消退,一雙烏眸滴溜溜看向面前的男人,心道這要是裴璉,那他可當真?是下了血本,豁出去了。
這喚作青鳳的緋衣男人直起身,看向她,“夫人很緊張?”
明嫿:“緊張倒是不緊張,就是有點……不大?適應。”
青鳳:“為何?不適?”
明嫿摸了摸鼻尖,道:“還是第一次接觸到你這樣?的男子。”
青鳳道:“某這樣?的男子是怎樣?的男子?”
明嫿內心:一看就不是良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