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跪在永熙帝面前起誓,“河北道十三州縣的官員貪糧冒賑,官官相護,老婦若有半句虛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也下拔舌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可憐我兒,我兒媳,我的孫子?孫女們,若陛下能將那些殺千刀的貪官一網打盡,那他們也不算白?死……”
永熙帝命人將羅氏暫且關押,又召來心腹重臣商議此事。
茲事體大,牽扯甚廣,皇帝與重臣們都不敢小覷,一來不能僅憑羅氏一人之言便妄下論斷,二來君臣都難以想象河北道的官員們竟狂悖到如此地步,沆瀣一氣,只?手遮天。
若羅氏所言是真,那此案必成大淵開國以來的重案之一。
想到父皇屏退朝臣後,高坐上位的陰沉臉色,裴璉也不禁肅了神情。
他已記不清多少年沒見?過父皇這般殺氣騰騰的模樣。
遂當父皇問他,“你覺得派誰去河北道查訪此事?”
他幾乎不假思索上前:“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這案若屬實,定?然要落馬一大批臣子?,摘掉許多的人頭。
父皇坐鎮長安,再無其他人選比他這個太子更適合辦理此案。
永熙帝雖只是揮揮手:“你容朕再考量一二。”
但裴璉一想到即將要展開手腳,大刀闊斧一番,渾身的血液都好似變得滾燙沸騰。
那熱意?在胸膛激盪著,夜裡他的小妻子剛沐浴完掀起帳子?,他便一把將人攬過,壓在了身下。
明嫿能感受到今夜的男人格外熱情,動?作間?也愈發強勁,她只?當是前幾日?她來癸水,他憋得狠了,也沒多想。
反正這事雖然累了點,也挺快活的。
現下聽到裴璉此番是要去查大案,明嫿心裡既佩服,又生出一絲羨慕。
真好啊,他能去除貪官、平冤情、幹大事。
而她
她只?能在東宮裡,掰著手指算日?子?,一天又一天地等他回?來。
思及此處,明嫿的情緒不禁低落。
裴璉見?她沉默不語,只?當是分別 太久,她不捨得,抬手拍拍她的背:“孤不在東宮時?,你若覺著無趣,可去找瑤瑤,或是去母后、皇祖母她們那多走動?走動?。”
“玩歸玩,畫藝也不能耽擱。畫畫與寫?字一般,須得博覽眾採,時?常練習,方能進益。”
他溫聲交代著出門後對?妻子?的安排。
懷中之人仍不吱聲。
就在裴璉以為她睡著時?,懷中綿軟的身子?抬起,而後趴上了他的胸膛:“子?玉哥哥。”
細細糯糯的嗓音刻意?放軟,鶯啼一般,嬌媚婉轉。
裴璉眸光輕晃,大掌也順勢掐住她纖細的腰。
她若再哼唧一聲,多給她一次也無妨。
黑暗帳子?裡,男人如蓄勢待發的豹,而趴在懷裡的小兔子?卻是期期艾艾,求了另一件事:“你能帶我一起去麼??”
男人結實的身軀一頓。
那搭在腰間?的大掌也鬆開,他拒絕的毫不猶豫:“別說傻話。”
雖然猜到是這麼?個答案,明嫿的眸光還是黯了黯。
嫣色唇瓣輕咬,她的臉貼在裴璉堅實的胸膛,手也勾住他的大掌,軟綿綿撒著嬌:“我知道你是去辦公事,可你這一走就是小半年,你難道都不會想我麼??”
想她?
裴璉薄唇抿了抿,少傾,他重新將她擁入懷中:“孤會盡快回?來。”
明嫿:“”
討厭鬼,說句想她有那麼?難嗎。
不過想不想的倒是其次,她之所以想隨他同行,實在是不想再憋在宮裡。
以她如今的身份,出趟宮門都難,何況是出遠門。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若能隨裴璉出門,哪怕不能走走停停地玩,能出門看看,總比幾十年如一日?窩在這宮牆裡強。
“殿下,子?玉哥哥,好哥哥……”
她往裴璉身上挪了挪,兩條藕臂環住他的脖子?,朱唇也貼在他的喉結處,嬌聲道:“帶我一起,好不好嘛?”
呵氣如蘭,輕拂脖間?,裴璉眸色暗下。
她這是在用美人計?
那當真是他見?過最拙劣的美人計了。
剋制著體內被她撩出的燥意?,裴璉沉沉吐了口氣,將她兩隻?手拉下:“出去辦差並非遊山玩水,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且一路披星戴月、跋涉趕路,你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