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娓的聲音愈發清晰:“嫿嫿,嫿嫿!”
“姐姐?”
明嫿怔怔回過神,忙伸長脖子朝外看去:“姐姐?是你嗎,我在這?!”
她撒不開裴子玉,怕一鬆手,再回來他便?沒了氣。
哪怕死亡不可避免,她也想讓他在她的懷中離開。
不多時,一身胡人袍服打扮的明娓便?出現在寢屋。
也不知這?兩個月她去了哪,渾身髒兮兮的,袍袖都破了個洞,靴子上也沾滿草根泥土,那張明媚面龐雖然削瘦,雙眸卻是精光明亮。
一看到?床上緊緊抱著裴璉的明嫿,明娓擰起眉:“大熱的天怎麼蓋這?麼多層被子,你也不怕捂出痱子?”
明嫿本來還在震驚姐姐的突然出現,還有她這?副逃難似的狼狽模樣,現下一聽她提到?裴子玉,霎時也晃過神來,鼻尖發酸地吸了吸,啞聲道:“姐姐,他中毒了,身上冷得?厲害,一點?溫度都沒了。”
明娓聞言,眉頭皺得?更緊,風風火火走上前。
她朝裴璉伸出手。
明嫿見狀一驚:“姐姐!”
明娓撩起眼?皮:“別緊張,不佔他便?宜,探探他的氣息罷了。”
“我沒說你佔他便?宜,我只是……”
“好了好了,多餘的話不必說。”
明娓知道妹妹這?會兒?心力交瘁,怕是將?裴璉看得?比眼?珠子都嚴重,也不與她爭辯,只伸手探向裴璉的脖側。
明嫿低頭看了看裴璉,又覷向姐姐。
這?一覷,視線卻被明娓脖側的一道紅痕所?吸引。
淚意朦朧的雙眸微微睜大,明嫿難以置信。
若她沒看錯的話,這?……好似吻痕?
不對不對,姐姐還未成婚,也沒聽說過她有什麼心上人,怎麼會有吻痕。
應當是蟲咬的?
可這?個痕跡,這?個顏色,分明就是被人吻出來的……
從前裴璉也在她脖間留下過。
蟲咬與吻痕,還是很不一樣的。
就在明嫿錯愕不解時,明娓也收回手,往後退了兩步:“還有氣,我也不算來得?太遲。”
明嫿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來,“啊?”
明娓往腰間一摸,取出個小巧玉瓶,遞給明嫿:“這?是解藥,快些給殿下服下吧。”
明嫿這?下更是驚住了,連話都說不利索:“解、解藥?”
明娓點?頭,“對。”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