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正值壯年,坐鎮朝廷綽綽有?餘,缺了孤頂多是少個助力,比平日裡多操心忙碌些罷了。且孤相信,父皇若知?曉孤是為了挽回?妻子才遠行,定然也會諒解。”
他說的頭頭是道?,明嫿一時無言。
好半晌,她才掀眸打量他:“就你這等嗜政如命的人,能捨下那些政務不管?”
她從前?只知?世人貪玩、貪酒、貪財、貪賭、貪色,也是認識裴璉後,才知?這世上竟有?人會如此熱愛辦公!
雖然在籌建積善堂時,她稍微有?些理解裴璉忙於政務的心情與那種建立“功績”的成就感,但也不妨礙她覺得裴璉是個喪心病狂的大卷王。
“舍不下。”
裴璉如實答著,鳳眸幽幽地凝著明嫿:“但更不捨下你。”
纖長的眼睫猛地顫了兩顫,明嫿忙不迭避開他的眼,嗓音發緊:“才不聽你這些胡言亂語。你快鬆開,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
“除非你答應孤。”
“答應你什麼?”
“給孤一次挽回?你的機會。”
“……”
明嫿呼吸微窒,霎那間,皇后的話、阿孃的話,還有?與裴璉過往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湧上腦海,千絲萬縷,猶如一團斬不斷理還亂的麻。
就在她迷茫無措時,門外傳來採月的敲門聲?:“娘子。”
明嫿如聞大赦,忙掙著腰身:“有?人來了,你鬆開。”
裴璉:“那你答應。”
明嫿瞪他:“你現下怎的如此無賴?”
裴璉:“……”
因著有?人與他說,哄妻子的關鍵便是膽大細心臉皮厚。
從前?他只知?往前?面兩點鑽研,如今方知?最後一點才是關鍵。
“是,孤就無賴了。”
裴璉一臉坦然地看向她:“你將孤變成這樣的,你得負責。”
明嫿懵了,還帶這樣訛人的?
不等她再說,外頭又傳來採月的聲?音:“娘子,藥送來了。”
明嫿咬咬唇,橫眉冷對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你先把藥喝了再說。還有?,你身上汗味臭得很?,燻死我了!”
前?半句裴璉還不肯松,待聽到後半句,一向好潔的太子殿下面色一僵,冷白臉龐也好似閃過一抹可疑的窘色。
他鬆開明嫿,濃眉擰著,“真的很?臭?”
明嫿連忙起身,站在離他遠遠的,邊整理著衣裙鬢髮,邊嘟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