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三?叔母與他說?的。”
明嫿想了想,如今府中?是三?叔母掌家,知?道這個倒也不稀奇。
“可那又怎樣?倆口子分房睡不是很?常見?”
“今日是你的生辰,且席上咱們還答應了祖母,爭取後年?讓她?抱曾孫。”
“那是你答應的,我?才?沒答應……”
“不管怎樣,繼續分房住,只會叫人生疑。”
裴璉看著她?:“祖父祖母年?紀大了,你應當也不想叫他們憂心?”
明嫿:“……”
他這是又在給她?下套?
不過這會兒都三?更?半夜了,她?困得不輕,實在懶得再與他打嘴仗:“那你去榻上睡吧,衣櫥裡有被褥枕頭,你自?己鋪,別吵我?了。”
說?著,抬手打了個哈欠,便一把扯過幔帳:“再討價還價,你就回主屋去!”
眼見帳簾遮住那抹嬌懶的身軀,裴璉站在榻邊好一陣子,終是挪步,自?去櫥櫃拿了枕頭被褥。
今夜親了她?兩回,還能同屋過夜,已是不小的進步。
謀大事?者,應當戒驕戒躁,徐徐圖之才?是。
只夜深人靜躺在榻上,想到那個帶著酒氣的淺吻,渾身燥得厲害。
裴璉於夜色中?偏過臉,望著那逶逶垂下的秋香色幔帳。
目光幽幽,宛若盯著獵物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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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明嫿醒來?時,屋裡早不見男人的蹤影,榻上也沒有被褥枕頭。
她?稍作思忖,想著裴璉應當是怕被褥叫婢子們瞧見,傳出去有失顏面,便收了起來?。
不過叫她?奇怪的是,昨夜睡到半夜,她?忽然覺得格外熱,好似熱得都出了層薄汗。
是喝了酒的緣故,才?半夜發熱?
她?也沒細想,披了件外衫起床,經過長?案時,視線無意?掃過那幅仍攤開的畫。
清晨和煦柔和的光線灑在畫卷之上,昨夜想不通的事?,突然就通了。
她?知?道這畫少了什?麼了!
少了裴璉。
他畫了那日宴上的所有人,唯獨沒畫他自?己。
是忘了嗎,還是……故意?的?
這疑惑縈繞在心頭一整日,就在明嫿糾結著要不要去問問裴璉,一入夜,他先尋了過來?。
眼看著他輕車熟路走向櫥櫃,拿出枕頭被褥,明嫿滿臉疑惑:“你這是做什?麼?”
裴璉:“鋪床。”
明嫿訝然:“你今夜還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