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照顧,但咱們可能只有這一程的緣分,時辰到了,緣分也?就散了。”
“你與天璇是同時到我?身邊的,但天璇是個冷性子,不愛說話。相比於她,我?也?更喜歡與你親近,漸漸地,也?忘了你們只是短暫伺候我?,待回到長安,你們便又要去別處當差了……哎呀,你別這樣看我?。”
明嫿對上天璣微微泛紅的眼眶,心裡也?不好受,卻是強忍著,擠出一個難過的笑:“你知道我?愛哭的,你要是哭了,我?定然也?要哭了。”
天璣道:“奴婢不會哭的。”
像他們這些人,可流汗、可流血,卻不能流淚。
明嫿卻覺得同為暗衛,天璣比天璇更有些人情味——
哦不對,天璇也?是有人情味的,不然也?不會主動留在?幽都縣看顧秀娘母女。
只天璇不會為明嫿心軟,天璣卻在?日漸相處中,對明嫿有了幾分真心。
“我?都忘了問?你。”明嫿看向天璣:“殿下?可會為此事責罰你?”
天璣目光閃了閃,抿唇不語。
明嫿見狀,也?明白了:“回頭?我?與他說說。”
天璣忙道:“夫人不必為奴婢求情,便是責罰那也?是奴婢該得的。”
明嫿還想再說,天璣態度堅決:“奴婢知曉夫人心善,只您不必擔心,頂多受些皮肉之苦,並無性命之憂。”
也?許他們這些暗衛自有內部的一套規矩,明嫿不瞭解,也?不好干涉太?多,只嘆了口氣:“那好吧。”
再看天璣,她道:“我?今日買了兩個新奴隸,之後他們會一直跟著我?。至於你……殿下?若是暫時沒有其他差事給你,你便幫我?調/教他們吧。”
話說到這份上,天璣還有什麼不明白。
太?子妃還會用?她,卻不會再近身伺候了。
待回到長安,這份短暫的主僕情誼也?算是徹底斷了。
也?好,也?好。
天璣告誡自己莫要再貪心,與明嫿叉手行了個禮,語氣鄭重而真切:“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盡全力將那二人調/教好。”
此生她無福效忠太?子妃,卻能回贈太?子妃兩顆忠心,也?算全了這半年的主僕情。
許是不再糾結於情愛之事,又泡了個熱水澡,這夜明嫿總算睡了個安穩覺。
翌日一覺自然醒,已是辰時。
想到昨日出門?時,裴璉特地交代的那句“醒了過來?”,明嫿心底還有些納悶。
要她過去作甚?
她又不是大夫,也?不是什麼靈丹妙藥,難道她過去看他一眼,他就能活蹦亂跳,百病全消?
搞不懂。
不過也?只剩六日了,看在?他重傷的份上,姑且再忍忍。
懷揣著這份“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心態,明嫿梳洗過後,便去了裴璉的房間。
守在?兩側的暗衛見著明嫿,躬身行禮:“拜見夫人。”
明嫿問?:“殿下?可起了?”
暗衛道:“戴御醫正在?給主子換藥。”
明嫿嗯了聲,甫一推門?入內,便聞到一陣濃郁的苦澀藥味,以及淡淡的血腥氣。
待看到絹紗屏風後朦朦朧朧的身影,她腳步一時有些躊躇。
忽的,裡頭?傳來?男人沉金冷玉般的嗓音:“站在?外頭?作甚,過來?。”
明嫿沒立刻進去,只咬了咬唇,問?:“已經包紮好了嗎?”
她不想見血。
小時候她見過父親受傷的胳膊,血肉淋漓的,嚇得她連做了好幾天噩夢。
屏風後窸窸窣窣了一陣,傳來?戴太醫的聲音:“已經包紮好了。”
明嫿這才放心入內,卻見晨間清透的光線裡,榻間的年輕男人赤著上身,一道繃帶從右肩斜纏到左肋之下?,半邊胸膛完全被包紮著,其餘赤著的面板倒是沒見到傷口。
不過這還是明嫿第一次在白日簾子敞開時,如此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軀體。
也不知是繃帶纏繞的緣故,還是帳中光線的明暗交錯,這個角度看去,那年輕結實?的身軀,仿若金石玉雕,塊塊肌肉壘塊分明,窄勁腰身線條分明,愈顯凌厲。
明嫿瞥了兩眼,忽的有些面熱,趕緊挪開。
匆匆與裴璉行了個禮,她便與戴太?醫問?起恢復情況。
“目前還好,並未出現化膿的症狀。”戴太?醫道:“也?幸好現下?是二月,天氣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