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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1

他有些困惑:“哭什麼?”

明嫿見他已經穿好衣裳,又一臉正色,大抵不會再和她做那事了,情緒也逐漸平復。

“我有點怕……”她小聲道。

“怕?”

“嗯。”她一時半會兒卻也解釋不了那種複雜的情緒,只小心看著他:“太子哥哥,你生氣了嗎?”

裴璉頓了下,斂眸:“沒有。”

明嫿卻不大信,盯著他的臉,試圖尋出端倪。

裴璉面無表情扯過薄被,給她蓋上,“安置吧。”

而後就如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他放下幔帳,平躺睡下。

明嫿仍覺得他大抵是在生氣的,只是不好與她計較。

但身側男人的氣息平緩而均勻,漸漸地,她的心好似也被這呼吸撫平。

就算他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明嫿還是在閉眼前,壯著膽子問了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光線昏暗的幔帳裡,男人閉著眼,看不清表情。

等了一會兒他沒出聲,明嫿覺著他或許睡著了,正要翻身,男人沉靜的嗓音傳來:“還好。”

明嫿怔住,又聽他道:“孤知你背井離鄉嫁入皇宮,多有不適,但你也得明白,既已嫁入東宮,便是再有不適,也要儘量適應。”

“今日不成,明日再試。無論怎樣,終歸是要圓房的。”

除非她不介意東宮第一個子嗣並非出自她腹中。

但倘若她真的那般任性,置兩家姻親的利益於不顧,他寧願和離另娶,也要保證他的長子乃嫡出。

畢竟皇室有位嫡長子,能省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

翌日因著要回門,明嫿早早地醒了。

為著讓哥哥姐姐安心,她特地穿上宮裡新裁的夏裝,身上戴的釵環首飾也都是昨日太后她們賞賜的。

一番打扮下來,盛妝華服,玉瓚螺髻,柔靨如櫻,當真是豔光逼人。

她照鏡子時滿意的不得了,只覺自己是天下最美的女郎。

可等上了馬車,發現太子與她同乘,霎時氣勢全無,靠坐在車壁旁,心裡直髮虛。

昨晚昏昏暗暗的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青天白日一冷靜,再想起昨夜的狼狽,明嫿羞窘地恨不得鑽進車底。

行禮行到一半哭著說不要的新婦,要叫人知道了多丟人啊。

相比於她的遮遮掩掩,裴璉若無其事般坦然,還主動與她說話:“回門的禮單看過了?”

明嫿鵪鶉般低著頭,壓根沒敢抬:“看過了。”

裴璉:“可還有什麼要添補的?”

明嫿:“不用了,殿下準備得很周全。”

裴璉看著她深深低埋的小腦袋,滿頭珠翠光華璀璨,都怕她纖細脆弱的頸子被壓折。

終是什麼都沒說,尋出隔層裡的書,看了起來。

兩人一路無話。

直到回了肅王府,見著哥哥姐姐,明嫿憋了一肚子的話終於尋到個出口。

兒郎自然有兒郎的話要聊,在前廳和謝明霽喝過一盞茶後,明嫿立刻挽著明娓回了後院。

茶水糕點一端上,姐妹倆把門窗一關,鞋一脫,腿一盤,就坐在榻上聊起來。

明娓:“怎麼樣怎麼樣,你和太子處得怎麼樣。”

明嫿嘆口氣:“別提了。”

明娓蹙眉:“怎麼了?處得不好?還是他欺負你了?”

“欺負倒也說不上。”

雖然昨夜他的確把她“欺負”哭了,但看在他後來還是哄了她的份上,她便大方原諒他好了。

“他長得很好看。”各種意義上的好看,臉,還有身子。

“但他的性子可悶了,比爹爹還悶,不,比那位給咱們啟蒙的孟夫子還要悶,年紀輕輕,卻是個古板老學究!”

在自家姐姐面前,明嫿半點也不遮掩,噼裡啪啦把她這兩日的苦悶如實道出。

末了,她託著雪腮,愁眉耷眼,“我原以為我成了親,也能像爹爹和阿孃那樣恩愛情深,濃情蜜意,哪知道大老遠跑來,卻嫁了個處處都是規矩的老夫子!哦對,他還不許我叫他太子哥哥!你說他過不過分!”

明娓默默嚥了下口水。

成親果然可怕,這才短短兩日,就把她天真爛漫的小妹妹變成了一個滿腹牢騷的“怨婦”了。

感慨之餘,更多的是無奈和心疼。

“嫿嫿,委屈你了。”明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