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大人物過壽誕或者喜事的時候就喜歡過來找會長親自寫一幅字畫表示祝賀。
畢竟是會長的字畫,拿出去有面子有檔次,當然有不少人願意花這個錢求一幅字畫。
畫協將國畫和現代畫的元素融合,受眾自然要多一些,漸漸的都去學繪畫了,學字畫的人越來越少,書法協會的成員越來越少,收入也越來越少,全靠會長一個人撐著,這幾年多了一個雲悅,她的字畫也能賣到千萬一幅,主要是身份神秘,被炒作的這麼高。
如今她暴露身份,也不知道她的字畫會不會降價。
宋霖拿了一疊紅紙過來,雲悅隨意抽取了一張,擺在書桌上,用大號毛筆沾了墨水提筆寫字。
她拿筆的姿勢很正確,一筆一劃都非常的流暢有力,個性十足,自成一派。
像她這個年紀字毛筆字能寫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大師級別的了,也怪不得老師會求她擔任副會長一職。
這樣的人才,要是不留在書法協會實在可惜。
只是最後好像也沒留住啊,人家現在可是畫協會長的關門弟子。
宋霖心中五味陳雜,暗自下定決心,他一定會重振書法協會,將其發揚光大。
隨著她最後提筆收筆,一個大大的“壽”字映入眾人的眼睛。
“壽。”鄭杭唸了一聲,詫異的看向她,“每天是紀老的壽誕,你想把這幅字畫送給他?”
雲悅滿意的點了點頭,低聲道:“嗯。”
“還真被我猜對了。”鄭杭嘀咕一句,他知道明天是紀老的壽誕,可是沒想到她會送這麼一份大禮。
他意味深長的掃了蕭塵一眼,“你毀了蕭紀兩家的婚約,紀苓怕是恨死你了,你能不能進紀家都難說,再送這麼一份禮,你有心紀家不一定收啊。”
再說了紀憲是出了名的要面子,不當著眾多賓客的面把這幅字畫撕了就已經很給她面子了,怎麼可能會收下。
雲悅又開始寫對聯,漫不經心的道:“人家收不收是他們的事,我送不送是我的事......”
這對白老頭來說是最彌足珍貴的禮物了。
任別人送再多的金山銀山也不如他喜歡的一幅字畫珍貴。
這是她對他的祝福。
“樂享遐齡壽比南山松不老,欣逢盛世福如東海長水流”
希望他能夠長命百歲,雲悅緊抿唇角,神色複雜。
蕭塵眸光微閃,再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這種沉寂哀傷的情緒,低聲開口:“會的。”
雲悅愣了愣,又恢復原本的模樣,沒來得及細品他說的兩個字就被送霖打斷。
“雲小姐,需要裱框嗎?”宋霖看著這字畫,深深的被震驚道。
這是他第一次看雲悅現場寫字,提筆熟練的動作彷彿寫了十多年。
“嗯。”雲悅嗯了一聲,或許是有些感觸,此刻並沒有多大的心情,整個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她身邊的親人不多,白老頭和奶奶都老了,或許有一天會離開,可是一想到有那麼一天,她整人都沉默了。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盛亭的,一路上蕭塵也從未說過一句話。
到了盛亭,蕭塵再也忍不住將人抱在懷中,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頭頂,心中忍不住抽痛,聲音地磁沙啞,“悅姐。”
雲悅沒應,但是蕭塵知道她聽到了。
“無論出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紀老,她就會出現這種寂寥哀傷的情緒。
或許和她的身份有關,又或許讓她聯想到了什麼。
只是紀老和雲悅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如果是普通的關係,她根本不會這麼用心的準備禮物,甚至都不會準備。
“嗯。”雲悅輕輕的應了一聲,雙手自然的垂落在兩側,身體漸漸的放下疲憊,安心的靠在蕭塵的懷中。
她不怕死,但是她害怕失去。
害怕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去。
一晚上雲悅都沒怎麼睡好,她又做夢了,只是這次的夢似乎上次更清晰,看到的更多,夢到的更長。
好像自從上次邱鈞綁架她之後,她做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越來越久。
她有種感覺,他或許是真的知道她母親的下落才會那麼說。
或許她......還活著。
雲悅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隨著她的動作,眼角充斥了不少的紅血絲,直接用冷水衝了一把臉才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