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琴當即就不樂意了，“嬸子，農村的怎麼了？嫁個端鐵飯碗的怎麼就是異想天開？你倒是不異想天開，怎麼還不給王丹找個農村的物件嫁了，也好緩一緩你家窮困潦倒的現況。”

莊小琴從小就是爸媽捧在掌心裡長大的，沒吃過多少苦，性子也直接，心裡想到什麼就直接說出來了，還把王家最在意的窮拿出來說，直把王勝媽噎得半死。

“現在小姑娘嘴巴怎麼都這麼毒？吃什麼長大的，真是一點兒教養都沒有！我可是為了你好，讓你驚醒著點兒別被人給當猴子耍，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倒過來找我的不痛快，什麼東西？”

王勝媽氣了個仰倒，把莊小琴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

莊小琴是好惹的嗎？當然不是。

“我嘴巴惡毒？你是沒看到你嘴巴有多惡毒吧！我跟曉蓉都是沒有物件的姑娘，談婚論嫁都是應該的，有個自己喜歡的人怎麼就不行了？非得看上你兒子才行嗎？”

一聽這話王勝媽更生氣了，“我家王勝怎麼了？品學兼優，長得也是人中龍鳳，你們不喜歡是你們的事情，多的是人喜歡，輪得到你一個惦記男人的小姑娘在這裡亂嚼舌根？”

王勝就是她的命根子，誰說她兒子不好她就跟誰急眼。

莊小琴哪裡被人這樣罵過？當即就眼淚汪汪，靠在老媽懷中落淚，“我惦記誰也不會惦記你兒子那種，小白臉沒好心眼，油頭粉面的見著就渾身不自在，哪個眼瞎的才會看上他，你跟我在這裡急也沒用。”

王勝媽都快氣炸了，“我犯得著跟你急？還不是你滿嘴噴糞胡說八道！我兒子可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怎麼就輪到你貶低了，說別人的時候先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小琴媽就小琴這麼個老閨女，平時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自己都捨不得打罵半句，反倒是被王勝媽這老貨氣哭，哪裡還坐的住？

“我說王勝媽，你一個老貨欺負我閨女當我是死的嗎？你活了一把歲數沒皮沒臉的跟麵皮兒薄的小姑娘對罵像什麼東西？你兒子好，你兒子優秀，還用你出來到處說？大傢伙是不長眼嗎？也不知道誰當年高考考了三次才考上，換了誰也考的上吧。”

小琴媽聲音不高不低，把王勝的老底兒都掀了。

說起來王勝也不是那種天生聰明的孩子，王勝媽是從小就豁出命的栽培，五歲就送去上學，到了高中腦子不夠使，連著考了三年才考上，好在他上學早，上大學後也跟同屆學生一般大，而且他確實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大家想著也是村裡的榮耀，也就沒人願意提起過去的事兒。

不提不等於沒有。

這才上了一年大學，王勝媽倒是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一開口就拿她兒子是大學生壓別人家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她管不著也不想管，敢欺負她閨女，掀她兒子老底都是輕的，再胡說八道連她老底都掀了！

王勝媽一張老臉氣得漲紅，“你說的輕巧，你讓他們考一個我看看，你家小琴那腦子，你問她考多少年能考上？”

莊小琴打小學習不好是有目共睹的，小琴媽也不跟她爭，“我家小琴考不上大學怎麼了？我又不指著她出人頭地，只要她開開心心就行，你家王勝不學好能行嗎？你也得吃了他。”

“你們嫉妒我兒子有出息也沒用，你家孩子就是考不上。”王勝媽冷哼一聲，開始哭訴，“哎呀，沒法活了，這外姓人就是挨欺負！

都怪我命不好，嫁個殺千刀的男人急著投胎，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受盡人白眼與磨難，如今兒子優秀又遭人嫉妒，這是要把我們逼上絕路啊！”

拖拉機突突突的聲音都壓不住她那大嗓門，不少路人都往車上張望。

小琴媽還想說什麼，趙曉蓉拉住了她，跟她聊別的，“大娘，我兜裡揣著幾塊水果糖，你拿給果果吃，小孩子喜歡，你還能哄著他多喊你幾聲奶。”

小琴媽明白趙曉蓉的用意，若不是王勝媽把小琴懟哭，她原本也不想與她個潑貨爭執，見有了臺階就順勢而下，“這糖果新鮮，我大孫子肯定喜歡，回頭讓她多喊你幾聲姑姑。”

“嗯，我還只見過他一次呢。”趙曉蓉笑著點點頭。

“這不是孩子小怕回來太冷凍壞了，等他大點兒就讓他們回來過年，到時候去給你拜年。”小琴媽說到孫子，轉頭就把剛剛的不快甩到了腦後，在一個村子生活了幾十年的人，誰不知道誰？

王勝媽本來也沒臉，見沒人懟她了，也就不說話了。

拖拉機突突突了一路，總算到了縣城，趙曉蓉發誓，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