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鳳笑了笑，“小芳，你是在農村生活了這麼多年，腦子也愚笨了嗎？誰家往上數三代不是農民？我瞧著曉蓉是個不錯的孩子，不是端鐵飯碗的又如何，只要有上進心肯踏實過日子就好。”

“你倒是要求不高。”曉蓉媽笑笑，“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不瞞你說，曉蓉之前也是個悶葫蘆，這不是前未婚夫出了些齷齪事兒，她有落水受了刺激人一下子就轉變了，要不是她，你這會兒只能喝白開水了。”

“還有這種事兒？那人真是眼瞎。”王淑鳳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也知道這種事情勉強不得，看他們年輕人自己的想法吧，我是真心喜歡曉蓉，想讓她給我當兒媳婦。”

曉蓉媽笑笑，“你光想美事了，我那麼好的閨女還想在身邊多留幾年。”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我是為你好。”王淑鳳也笑了笑。

“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剩下的交給孩子，曉蓉自己願意我們不攔著。”曉蓉媽妥協了。

雖說她窩在這個小村子，可活到這把歲數也是有些見識的，年輕人挺多，可優秀又塌實肯幹的年輕人沒幾個，要不就早就被訂走了，輪到曉蓉身上難。

拋開她跟王淑鳳的交情不說，徐少華本身也是個優秀的，如果曉蓉真嫁過去，她也不擔心曉蓉會受婆婆的氣。

“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王淑鳳笑笑。

兩人又閒聊起一些過去的事情，多是他們年輕小姐妹時候的事情，氣氛好了許多，王淑鳳拿出給她買的毛衣，“穿上試試，我給你買的，還記得年輕的時候，咱們三個人一人穿一件嗎？你穿的就是紅色的。”

曉蓉媽拿著那件紅色的毛衣覺得有些沉重，在王淑華的催促下還是穿上了，只不過同樣的衣服，如今穿在她身上有些滑稽，轉眼就脫了下來。

“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當年我也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如今臉上褶子都一大把了，你還給我買件紅色的毛衣，存心不想讓我穿，是給曉蓉買的吧。”

“你就不識好歹吧。”王淑鳳笑笑，把毛衣疊好，“我昨天就給曉蓉買了一件淡藍色的，她穿著好看，沒給你看看？”

淡藍色的？曉蓉媽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蒼白，“她昨天回來就發燒了，沒給我看。”

“你讓她穿上給你看看，小芳，有些事情你不想說我也不會追問，可有些事實也很難掩蓋，遺傳這個事兒是最神奇的。”

曉蓉媽不吭聲了，過了一會兒隔著窗子喊，“曉蓉，你過來一下。”

趙曉蓉推門進來，笑嘻嘻的往老媽身上蹭了蹭，“媽，什麼事兒快說，我正要做大盤雞，讓王阿姨也嚐嚐我的手藝。”

“你阿姨給你買的毛衣呢，你也不穿給我看看。”曉蓉媽給她倒了一杯茶，“先喝口水把毛衣穿上給媽瞧瞧，不著急做飯。”

趙曉蓉覺得老媽的神色有些奇怪，卻也沒說什麼，“行。”

趙曉蓉說著鑽進了隔著布簾子的裡間，換上了那件淡藍色的毛衣，還聽了王淑鳳的建議，特意在裡面穿了一件碎花襯衣，把領子翻在外面，又把一頭烏黑的長髮高高地紮起來，整個人立馬精神了許多。

“媽，王阿姨，好看嗎？”趙曉蓉掀開簾子出來，拽著身上的衣服，抬頭微笑的看著兩人，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還有那對可愛的小虎牙。

曉蓉媽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臉色瞬間白了。

王淑鳳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對趙曉蓉笑笑，“好看，曉蓉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媽？”趙曉蓉瞧著老媽都看傻了眼，笑著喊她，“媽，被你閨女迷住了？”

曉蓉媽回過神來，佯裝生氣的白了她一眼，“這麼大的閨女了不知道害羞，我閨女好看行了吧，快去做飯去吧。”

“是。”趙曉蓉直接在外面套上一件棉襖就出去了，“一會兒吃飯我就穿阿姨給我買的毛衣。”

曉蓉媽張了張嘴，阻止的話卡在喉嚨裡。

房間裡只剩下兩人，王淑鳳嘆口氣，“你不想說也沒事，人都走了二十年了，說不說的又能怎樣？”

曉蓉媽喝了口茶，“我當年生了個閨女死了，正好把曉蓉頂上了，如果不是你來，沒有人會知道。”

“老趙也不知道？”

“老趙知道，可你也看到了，他疼曉蓉比疼曉坤還多些，老趙是個心軟的人，不過好人有好報，他那條腿也多虧了曉蓉，不然得瘸一輩子，你是沒看到那天在醫院動手術出了點兒意外，曉蓉哭的樣子，連我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