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寂靜的夜裡。
空無一人的街道中……
一束並不算明亮的白色燈光從遠處掃來,隨後能聽到的是一陣鏈條與輪胎滾動的聲音。
少年身後揹著誇張的墨綠色大包,騎著的腳踏車頭把上,用繩子捆著一個手電筒,充當著腳踏車的車燈。
因為技術不是太好。
其實的過程裡還能看得見有些許不穩。
彷彿只要有人稍稍推他一下,他就會帶著腳踏車一齊摔到地上。
街上商店的玻璃櫥窗。
倒映著腳踏車少年的身影……
他雙腳踩動著踏板掠過十字路口後,在橋頭的位置剎車停了下來。
千野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口袋位置。
他能感受到放在那裡的鐵餅,此時已經有了隱隱發燙的跡象……
“怎麼了千野,是有問題嗎?”
大腦中。
安僅透過水晶球聯絡的聲音也在他剎車後傳了過來。
“嗯,對。”
“這橋上應該不太對勁,你給我的那個鐵餅溫度已經開始升高了。”
千野說著。
看了眼就在自己身前的橋面。
整座橋大概有五百米左右,不是太長,如果從這裡經過的話,花不了多大時間。
橋的兩邊是湖。
湖水在如此黑夜下感覺有些深不見底。
橋旁的兩面是白色圍欄,圍欄設立的高度不是太高,厚度也屬於正常。
一般情況下來講。
千野騎著腳踏車是沒有將圍欄撞壞的可能性……
“那選擇另一條路,繞路走,這橋上只可以前進和後退,要是真有意外不好逃脫。”
安僅在那邊傳來指示。
示意千野繞路離開。
“可是據......。
事實上千野目前的安全度,是要比他們高上很多的……
要知道。
同化規則是被“影響”。
他們的記憶才會被放出來。
而不是規則消失了……
也就是說,換作他們這類被同化過的人前去,很有可能在半路就會因為規則又再次忘掉自己是誰。
安僅知道這一點。
組織曾經研究出來的準則就有那麼一條:曾經陷入過怪誕規則的人脫身後,是要比未曾陷入規則過的人更加對規則沒有敏感度的。
這也是安僅只讓千野前去的原因。
他不想出現一大堆人就這麼死在途中的情況……
毫不猶豫的把詛咒源借給千野。
也算是他所下的一個賭注。
但是。
千野的自作主張。
令安僅的臉一下子難看了許多……
在發現千野不打算聽自己話的時候。
他就已經打算好,立即放棄掉千野這條線,換作自己親自過去。
即便身上有傷。
那也總比他這樣明知有問題還要去送死的好!
當然。
他的想法附為行動需要時間……
所以在安僅還在思緒的過程中。
千野已經到了橋頭。
不過短短的幾秒,後者便已經騎著腳踏車駛上橋面……
頭髮往後吹動。
孤獨的身影在橋上往黑暗而去,視野所見的,僅有那手電筒照出的一點光景。
在大家沒有聽見的情況下。
千野的口中喃喃為自己數著數:“九、八、七、六……”
他一邊騎著車,右手一邊往自己的腰間探去。
他當然不是個傻子。
不會明知前面有危險還要白痴式......衝過去的傻子……
剛剛在橋頭停下的時候。
千野也並非是想詢得安僅的意思。
從一開始。
他就沒有打算去聽安僅的話。
他有自己的做法!
“五、四、三……”
就當千野數到一的時候。
他的面前猛然憑空浮現出一隻蒼白的手臂,滿是幹竭而枯爛的手臂,彷彿就在下一秒要挖向他的眼睛!
碰!
擁有腳踏車帶來的慣性,以及自身力氣的加持下。
千野從腰間抽出斧頭。
給那玩意兒來了結結實實的一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