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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道心蒙塵,心魔橫生。

鈞鴻劍宗,聽潮峰。

峰主江月寒所居的院落,佔地極廣,其內亭臺水榭,花木扶疏,處處彰顯著清幽雅緻,靈動秀麗。

古香典雅的房間內,煙霧繚繞,點燃著奇異的薰香。

鏤空的雕花窗下襬放著一張古香古色的紅木床榻。

一女子盤膝而坐,柳眉彎如月,眸若秋泓,鼻樑挺翹,唇不點而朱。

她的臉上泛起一陣潮紅,雙手緊抓在被單之中,貝齒咬著櫻唇,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烏黑柔順的長髮卻並未束起,隨意的鋪灑而下,遮住了那白皙光潔的後背。

春花秋月相伴美人,如此撩人的場景,卻滲透出一股異常的壓抑。

“啊……”

江月寒的額頭上青筋暴露,呼吸急促而沉重,愈演愈烈,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突然間,她睜開了雙眼,清澈如水的眼中透著一股抹不去的哀傷,像是雪山下千年不化的寒冰。

雙腿舒展,白嫩的玉足踩在軟綿的狐皮地毯上,身上竟然連一件輕紗都未曾披著,曼妙玲瓏的嬌軀就這樣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中。

江月寒緩緩抬頭,望向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等身畫卷。

畫卷上是一名反手持劍背於身後的白衣劍仙。

那模樣每一位劍宗弟子都再熟悉不過,正是開山祖師葉通玄。

這位敬師尊宛若父母的聽朝峰主,學劍後將師尊視為神明般存在的聽潮峰主,只因有人曾在師尊畫像上,吐上一口唾沫,就遠遁東海九萬里,硬生生在萬蛟群中將其斬殺的聽潮峰主。

此刻她右手衣袖一揮,纖細的手指中一柄赤紅長劍憑空而現,懸浮在掌。

那鋒利的劍刃竟直指畫像上的師尊。

“師傅,你還活著嗎?”

“這麼多年,心魔難除,我始終有一個問題梗在胸中不吐不快。”

低喃聲自她唇邊溢位,帶著說不出的淒涼,眼神渙散像是在回憶往昔,彷彿有萬丈悲慟。

“告訴我,告訴我,我到底哪裡比不上蘇清婉,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把宗主之位傳給她!”

“你說我心性不定,可蘇清婉呢?你看好的人又怎樣?”

“七百年前,妖族進犯,其餘五宗作壁上觀,要不是我拼了命,突破到仙台,蘇清婉?鈞鴻劍宗?全都要化為一攤齏粉!”

說到最後,江月寒俏麗的臉龐變得越來越扭曲,對著畫像幾近咆哮,硬生生從喉嚨裡擠出這幾句話:

“是我,是我守住了你留下來的一切!”

左手死死攥成拳頭,指甲陷入肉裡,鮮血流淌而下,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眼中的恨意與憤怒交織,化作熊熊火焰。

“三年後就是五百年一度的六宗大會,只有劍宗沒有渡劫修士。”

“葉通玄,我的好師傅,我要是不能斬除心魔,突破渡劫,劍宗就要被剔除玉碟,再也沒有六大宗門了。”

“可你是如何對我的?你看看我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她仰天狂嘯,手中長劍脫手而飛,刺穿窗紙釘在房頂之上,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整個聽潮峰的弟子皆是一驚,卻也無人敢來探尋。

細碎的粉塵飛揚而起,籠罩在那道絕世孤傲的身影上,使她整個人充滿了肅穆的氣息。

許久後,江月寒低垂臻首,目光凝視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靜謐安詳。

五根白嫩纖巧的腳趾頭微微蜷縮,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葉通玄,要是你能回來的話最好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不然………”

“呵呵呵呵……”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容很是陰冷,眼中劃過一絲狠戾。

片刻後,她收斂笑容,轉身兩步坐在梳妝鏡前,望著鏡中那具堪稱完美的身體,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而嫵媚的弧度。

“峰主,您該休息了。”

屋外響起婢女關懷的聲音,語氣恭敬,似乎怕驚擾到她一般。

江月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沒聽見一般。

良久,房內的香爐熄滅,嫋嫋青煙散盡。

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照亮了江月寒的身影,她才嘆了口氣,伸出素白的手掌按壓著太陽穴,腦袋隱約有些脹痛:

“去千歲峰,再取些忘憂香來。”

“還有釋出委託讓劍宗煉丹的弟子,再煉製些忘憂香!”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