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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滾釘床

來時,她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璃王像往常一樣從右相府探視林傲梅回來,便直奔松竹院。

只見詹玄羽立於案前,正在觀案上的棋局:“無礙,她此時昏睡,只是因為釘床上的藥物罷了。她若醒著,渾身是傷,豈不更痛徹心扉?”

詹玄羽不知第幾遍回答璃王這個問題了,看似平靜,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是在開導勸慰自己。

“多虧你費盡心思做了那張釘床,否則傲梅還不知道如何了。眼下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詹玄羽默然,他能做的心思終歸是有限的,如果真的讓雲木滾過釘床而毫髮無傷,眾目睽睽,加上以杜明晦的警覺,定然會被拆穿,到時得不償失。

所以當時,他和林傲梅商定之後,還是選擇以保守的取巧為極限,不留下話柄。

那釘床確實是他提前安排置換過的。

板上的鐵釘密集度上便做了文章,釘子越是密集均勻,長短齊整一致,人在上面便越是安全。而且,釘尖也稍微挫得比原來圓滑些,未免被看出來,又尋了能稍微變形回彈的材料補好釘尖,若不直接伸手按壓釘尖,肉眼難以看出什麼不同。

但這一步也是有限的,若是挫得太過圓滑,人躺上面變形得太明顯,也容易被看出來。所以只能保證釘尖不會太過尖銳的基礎上去做這一步,傷害能減少,卻無法歸零。

生怕過後的皮肉之苦太過折磨,詹玄羽又再次尋了安夜翔,千方百計取到了北辰一種名為“萩石”的藥物。

這種藥無色無味,傷口沾上會有消炎止痛的作用,更重要的一點,它能讓人快速陷入昏睡。這樣一來,既能出現林傲梅傷重昏厥的假象,又能讓她昏睡過去,不至於清醒著忍受皮肉之苦。

但是,這麼多天了,還在昏睡著,男女有別,他也無法親眼確認林傲梅到底傷到什麼程度。

派去的心腹太醫也說昏睡只是藥物的藥效未退,於傷勢無關,不必太憂心,

詹玄羽追問過安夜翔,尋常中了萩石之人會昏睡多久,那廝推說得一問三不知,有時又故意含糊其辭,說得詹玄羽更加憂心,二人還言語不合打了一場。

“你打贏了嗎?”璃王問詹玄羽。

“我揍了他一拳,他踢了我一腳。”詹玄羽老實道。

“如果實在不行,你再去找找他,讓他多踢兩腳,沒準他心情一好,就告訴你了。”璃王這些天來,焦心不已。也不管是不是餿主意了,脫口而出。

“好主意,我謝謝您。”詹玄羽百無聊賴的白了一眼。

關鍵是安夜翔被他打到了臉,這幾天不知道躲哪去了,定是臉腫了,故意不見人。他想再找都找不到。

這幾日京城熱鬧得很,雲木郡主的訴狀被受理,所持證據都由御林軍直接搜尋遞呈,沒有經過其他任何人的手。黎家舊案移交了大理寺翻案重審,刑部和宗人府從旁協理,還另請了已經歸田告老,卻威望極高的曾老御史出山監審,可見聖上重視。

聖上自己未曾插手分毫,甚至沒有讓璃王介入。

鐵證如山,杜家數罪並獲,無可辯駁。旨意已下,判滿門抄斬,杜家人現已全數下了獄。

杜家不比當年的黎家家族關係簡單,杜家還有一部分旁支也受了牽連,未參於其中的旁支大多舉家流放,發配邊疆,而有涉案的,亦是難逃一死。

皇帝親自將部分卷宗整理,昭告天下,又下旨還了黎家清白,遺體全部命人尋回厚葬,悼念追封。下旨封了黎國公二子黎靖的兒子黎鬱之為忠毅一等伯,三代世襲不降爵。

因黎鬱之年紀尚小,又不在京都,皇帝賜了府邸,卻保留了聖旨。不管黎鬱之何時回京,都可直接承襲。

明衡子並不隱瞞訊息,對著正在練箭的黎鬱之道:“忠毅伯,你姐都幫你鋪好路了,你此時回京去,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大可不必跟著我,在這裡吃苦受累。”

明衡子仰頭灌了一口酒,亦真亦假半試探。

“師父此話不必再說。徒兒先前便說過,學無所成,不會回去。”

黎鬱之一箭射出,眸光沉寂:滾釘床,告御狀,最難熬的時候,姐姐都在護著他。他又有何臉面現在回去。

姐姐,等著吧,我一定會成長,來日,換我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