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宋玉繞過來的時候。

發現老癢果然是醒了，但情況卻很不容樂觀，渾身都在流淌著鮮血，可奇怪的是，血液並不是順著往下流的，而是全都朝著神樹流去。

不，這個時候，或許稱之為邪樹更為恰當。

吳邪一邊哭喊著，一邊就要去解開繩子。

“老吳，老吳。”

老癢小聲呼喊著。

“在呢在呢，老癢你別說話，我這就救你下來，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吳邪留著淚，死命地去解小哥打下的繩結。

“老吳，不用費勁了，你過來。”

老癢好似很是費勁地開口，抬起頭，看著宋玉，嘴角扯了扯，算是打招呼。

“勞煩玉哥了，我有幾句話，想和老吳說說。”

看著這場景，宋玉眼角也有些溼潤，“你們說吧。”

吳邪已經從後面走了過來，看著自己的老友，始終淚流不止。

“嘿，哭啥！又想捱揍了？”

老癢故作輕鬆道。

吳邪一手擦著眼淚，哭聲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接下來我說的，你可能會有些驚訝，但你別打岔，聽我說便是，我時間真的不多了。”

吳邪趕緊點頭，“好，你說。”

但他卻不知道，老癢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其實，我早就死了，早在上次下鬥，就已經死在這古墓裡頭了。”

吳邪捂著嘴，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至於你現在看到的我，其實也是我，只不過是我之前物質化出來的，所以可能會有些不一樣，嘿，老吳，你也沒想到吧，我解子揚竟然還能分身。好了，別哭了，聽見你哭，我就心煩。”

“死了一次了，也不擔心第二次，只是有些事，不和你說不行。”

“你離這青銅樹遠點吧，這樹，很不對勁，我那物質化的能力，也就是來自這樹。”

“剛開始我以為這能力很好，確實好啊，什麼都能物質化出來，甚至連人都能死而復生。”

“但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我死了，早就死了。”

“後來借用的這青銅樹的能力，也都到了還回去的時候了。所以才變成了這不人不鬼的樣子，怎麼樣，剛剛被嚇壞了吧。”

老癢在笑，笑的很是蒼涼。

好似看遍人間事。

“老吳，我娘早就走了，我也走了，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也就只有你了。不過現在……”

老癢說著，便開始劇烈的咳嗽，一咳嗽，身上便冒出鮮血，隨後便被身後的青銅樹吸收。

“玉哥，老吳啊，確實沒什麼本事，不過人還是很好的，看到你這一路走來，都這麼照顧他，我也就放心了。”

老癢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好似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老吳，別哭了，哭了那麼久了，以後等你閒下來了，記得回我們村子裡頭，在我家門口上柱香就好了。要是願意啊，就再給我講講你下斗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這人，這輩子都沒什麼見識。”

老癢越說，身形就越小，彷彿被吸進了青銅樹一般。

“老癢！”

吳邪大聲哭喊著。

“好了，老吳，沒什麼送你的，那便祝你這輩子，平平安安吧。”

話一說完，老癢身形便徹底消失，只在這青銅樹上，留下一道血印，證明著他存在過的痕跡。

吳邪已經哭地變了聲。

宋玉也不知道安慰，有些事，沒法說，生老病死，何況他們這些本來就是拿命換口飯吃的人。

想著他又回憶了一下原著，兩相對比之下，發現這個物質化的老癢，也是差距極大。

原著中，‘老癢’暴露之後，還一度想殺了吳邪。

可現在這個老癢呢？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吳邪，老癢的屍體還在上面，待會要是有機會，你就帶出去吧。”

吳邪抬起頭，有些吃驚他怎麼知道，但很快就釋然了，用力點點頭，“麻煩玉哥了。”

老癢走了。

吳邪也聽他的話，遠遠避開這神樹，只是對於宋玉反其道而行之，死死貼著這神樹的行為，還是看不明白。

宋玉自然也想離這遠點，但有這系統作怪，沒辦法啊！

至於先前和悶油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