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訴說不甘:你……回頭、看一眼我……
墨以眨了眨眼睛,視線從死去的謝竊身上滑過,沒有一絲停留。
他微垂下頭,手腕上多了一個菌絲紋身。
指尖在紋身上滑過,周邊菌絲湧動。
地洞內開始坍塌,白色菌絲從四面八方如同潮水一般填充所有空間。
菌絲將墨以簇擁在中間。
它們如同海浪一般起伏波動,一隻白色的圓繭被推到墨以眼前。圓繭被快速剝離,裡面是滿身是血的樂朽厭。
樂朽厭身上每一處傷都和墨以身上的一一對應。
他虛弱的望著墨以,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有解決的辦法。”
墨以看著樂朽厭,慢吞吞開口:“你不應該那麼做的。”
樂朽厭頓了一下,敏感的感覺到墨以似乎情緒有些低落:“你生氣了?”
墨以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只是再一次重複道:“不要把別人的痛苦,轉移到自己身上……”
“我沒有那麼脆弱,也不像個瓷娃娃。”
他抬頭看向樂朽厭:“我希望,我們是真的並肩的隊友。”
“如果需要犧牲,也是商量之後做出的選擇……”
樂朽厭認真的看著墨以:“對不起……我只是……”只是習慣性的害怕……害怕那件事再一次發生。
他快速的調整好了情緒。
臉上卻露出一副難過的表情,可憐的望著墨以:“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下一次我們一起商量。”
墨以一怔,懵懵的點點頭:“好。”
樂朽厭腳下一晃,踉蹌一下,靠到墨以身上。
他輕輕的將墨以攬在懷中,手虛虛搭在他的背上,頭枕在墨以肩窩,問道:“這麼多血,疼麼?”
墨以歪頭:“你不是都感覺到了。”
樂朽厭:“是啊,所以我好疼。你扶我一會兒,行麼?”
墨以站在原地:“唔。”
樂朽厭輕笑出聲,手臂緊了緊。
墨以就那樣乖乖的被他抱著。
兩人在菌絲的簇擁之下,從洞穴中被拖舉出去。
白木首,尼卡,宋煙蘿,加上季重雪,都被同步扔了出來。
唯有謝拾億身上,菌絲五花大綁,牢牢將他黏在地上。